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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打自己的主意。

她只看眯起眼睛的沈家高祖问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这厮承认，当年害了我家先祖。”沈家高祖眼底多了几分杀气缓缓说道，“他如今手中握着先祖的魂魄，与我说，只要我在大会上依附他，他就把先祖的魂魄归还。原来……”

他轻声说道，“原来当年先祖疯癫竟然是因太奕出手。这畜生发现先祖知晓了天柱真相，所以抽取了她的魂魄。”

传说中一直都有美誉的太奕仙君，哪怕沈娇是在太素宗疯癫，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人怀疑过什么。

可当他知晓凌华仙君对自己得意地说起的真相，还有他的那些威胁，沈家高祖恨得牙根痒痒。

他要他投鼠忌器背叛虞桑桑。

毕竟虞桑桑不过是一个与沈家关系寻常的人。

若换了别的事，那为了先祖，一个交往不多的人舍弃了也就舍弃了。

可无论是为了自家妄死于太素宗之手的族人还是沈娇那么喜欢虞桑桑，他都不能这么做。

若有一日沈娇清醒却发现是背刺朋友而来，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真是太奕仙君做的这事？”

沈家高祖亲口说的，顿时引来议论纷纷。

虽然已经见过那蜃贝中凤凰的凄惨，发现太奕仙君恐怕并非那么清白善良，可当亲耳听到还是让人三观尽碎。

“太素宗，好，好啊！”把他们骗得团团转是吧？

凌华仙君只感觉到众人目光越发不善。

他下意识退后两步，频频看向太素宗看守的天柱的方向，那里有一个格外安静的楼阁，正是太素宗修士都认识的守天阁。

且见守天阁中毫无动静，凌华仙君眼底闪过一抹疑虑，又看向那对面群情激奋的众人。

半晌，他豁然看向依旧沉默的太素宗修士们。

此时太素宗修士汇聚众多，无论是宗门长老还是弟子都在静静地聆听迎客峰上的动静。

凌华仙君心中一动，只突然扬声，声音在整个太素宗中扩散，沉声说道，“无论外人怎样评说，我依然保住了更多宗门弟子。掌教迂腐，可太素宗门下都听着！你们风华正茂，修真路上还有大把的好时光，难道你们甘心如飞蛾扑火，去做那无谓的献祭？”

“魔神的力量强大，你们就算献祭也不过是短暂的维持。可这景氏后裔却可以延续至少十年太平……”

可惜了。

他当初本想将虞桑桑这丫头骗回太素宗，让她先与人生下个血脉再送她去死。

可如今，这丫头让他感觉到极度的威胁，哪怕……哪怕会让景氏断绝，他也顾不上了。

可就算景氏断绝又怎样呢？

凌华仙君目中生出几分漠然。

要景氏延续，图谋沧海珠的本就不是自己。

就算景氏断绝，又影响不到他。

“认同我的，就与我站在一处。”他自认自己在太素宗三千年，教养了无数门下，威望很深。

可好半晌，他耐心地等了又等却只等到一片安静。

那些太素宗的修士，无论是站在太素宗掌教身后的，还是如今在宗门各个角落关注迎客峰的，都只依旧抬起眼，安静地看着他。

却没有一个与他站在一处。

连虞桑桑都愣了片刻。

她本以为……太素宗中总是会有些认同凌华仙君，或者是他这些年经营出的同党。他们会觉得景氏一族活该去填坑的人。

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很善良真诚，也有很多有小心思的人。

“你想错了宗门修士。”太素宗掌教看了虞桑桑一眼才对凌华仙君平静地说道，“或许并不是每一个太素宗修士都很光明磊落，也会怕死，可当面对大是大非，我们自有自己的决断。”

会算计，会吵架，会争斗，也会贪生怕死。可真的遇到大事，太素宗修士却还是愿意去选择那条更艰难坎坷的路。

太素宗以正道立宗，门下的弟子就是以这样的信念成长至今。

虽然听起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