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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属于童年的黑色星期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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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丽丝受不了凝固的空气,把书本形态的系统塞进茶几下的格子,就独自出门散步消食了。

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抬起手,只觉得灰扑扑的自己被光辉闪耀的太阳压制得更加黯淡无光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理解,系统是出于好意才干涉她的生活习惯。

但正如她曾说过的,她控制不住自己,不这样做就会非常烦躁。

根据这股躁动的痛苦,她在记忆中追溯到了一切的源头。

童年时期,两个母亲分居,谁也没有要她。

*

事到如今,记性不好的尤丽丝已经模模糊糊想不起来母亲的脸了。

不知为何,她竟仍然记得分开前最后一句凛若寒霜的话语。

也许是因为,沉积已久的冰层被打破的瞬间,每一个细节都犹如引发毁灭的烈火,过于炫目,值得铭记吧。

“我受够你们了。”

其中一个母亲说罢,就走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另一个母亲不久之后也提着包离开了,对这个被良缘所强行组合到一起的家庭没有任何留恋。

名为良缘所的官方机构,在婴儿尚未出生的时期,就已经通过基因检测,为它们筛选好未来的伴侣了。

母亲一号有艺术家的基因。

母亲二号有运动家的基因。

良缘所判断,二人结合得到的孩子,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但,二位母亲毫无疑问是不相爱的。

她们不会吵架,只会沉默地各做各的事情。在同一张餐桌吃饭,除了餐具碰撞碗盘的声音,屋里寂静无声。

尤丽丝拼命回想,和母亲们相处的画面,头变得很痛,只能想起零零散散的碎片。

艺术家母亲喜欢站在客厅,面对大幅的画像驻足观赏。

她总是托着腮,微微歪着头,神态很严肃,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画家的每一道笔锋。

她的黑发挽成圆润的发髻,有一缕碎发垂在颈后。应该是一位很端正的女士,气质是,相貌也是。

运动家母亲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天生的银发,很利落,长度不多,刚到耳后。

她似乎拿过一些国际上的奖项。

是跳水吗?还是健美操?

尤丽丝见过她倚在等身镜上,略一弯腰,手就碰到了脚。

她们两人很少对视,为了逃避交流,就用凝视着共同的孩子代替。

尤丽丝被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睛,从不同的角度紧盯过来,不自觉地就佝偻着背,不敢直面她们的视线。

“我教你画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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