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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
还是说,陆政国知道她来了京市,又在耍什么阴谋?
车子在通往医院的路上疾驰。
陆邢周紧抿着唇,侧脸的线条绷得像刀刻一般冷硬。
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车子停下。陆邢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以一种极其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地点着冰凉的皮革表面。
虞笙看向他绷紧的侧脸和那不断敲击的手指,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一想到安慰的话有一部分是针对陆政国的,她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市一院住院部楼下。
眼看他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邢周,”虞笙拉住他的胳膊,“我……要不要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陆邢周动作顿了一下,扭头看她。
如果不是父亲再度晕倒,或者身体已经康复的情况下,他是真的想带她一起去见见父亲,但是现在不行,医生说过,他现在不能再受刺激。
陆邢周把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轻轻握了握。
“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先回家,在家等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果断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住院
部大楼的入口处。
VIP病房的走廊尽头,王诚正一脸凝重地守在病房门外,来回踱步。
“怎么样?”陆邢周大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昏倒?”
不等王诚开口,病房门从里面推开。
主治医生张明远教授走了出来。
“张主任,”陆邢周立刻迎上去,“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陆总。”张明远眉头紧锁,声音低沉:“您父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这次发作,心肌酶谱有上升趋势,这意味着心肌可能受到了更进一步的损伤。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绝不是危言耸听,他的心脏现在真的非常脆弱。”
可是他离开医院的时候,父亲明明还好好的。
张明远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臂:“他现在醒了,情绪还算稳定,你进去看看吧。记住,绝对不能再刺激他了。”
推开病房门,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陆政国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眼神也失去了色彩。
看到陆邢周进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吃力地聚焦在他脸上,继而虚弱地抬起手。
陆邢周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伸手握住。
“你……跟你爷爷……”他呼吸带着粗重的杂音:“说那个女人的事了?”
陆邢周眉心瞬间拧紧,但是想起医生刚刚的叮嘱,他也只能尽量回避这个问题:“你先好好休息,这些事以后——”
“回答我!”陆政国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
监护仪顿时发出轻微的警报声。
可他却紧紧抓着陆邢周的手不放,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异常执拗的光,“你……你是不是……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看着他因激动而扭曲的脸,陆邢周下颌线绷紧,没有说话。
“不行!”
陆政国像是被这沉默彻底点燃了引线,他剧烈地喘息起来,胸腔像破旧的风箱般起伏,“绝对不行!”
这充满否决和强烈排斥的嘶吼,狠狠击中了陆邢周,长久积累的对抗情绪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直直看过去:“您同不同意,我都已经决定了——”
然而陆政国却咆哮着,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陆邢周被他吼得一愣,眉头紧锁,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什么意思?”
陆政国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她……她是虞正清的女儿!那个……那个跳楼自杀的虞正清!你忘了吗?当年……他公司破产,欠下巨债……是他自己承受不住压力……跳楼了!跟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是她……是她父亲自己没用!”
“那个女人……虞笙……她当年接近你……就是为了给她父亲报仇!她想利用你……报复我!报复整个陆家!你懂不懂?她一直在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