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页)
傅砚薄唇微抿,眸色沉静中透着不耐,他抬手整了整袖口,将情绪一并收拢,这才推开门。
房门一开,嘈杂的声音迎面扑来。
“把窗帘换掉,这颜色太丑了!我不要这种花!护士,你去找点百合来摆上!”
“还有,我要喝蜂蜜水!热的,不要凉的!”
“谁准你们锁我门的?我现在就要下床!我要出去见傅砚,你们都别想挡我!”
房内,陆时岚半坐在病床上,头发散乱,骨折的右腿被石膏吊在支架上,床头的花瓶碎了一地,护士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耐与无奈。
他站在门口,姿态修长而挺拔,视线从地上凌乱的碎片掠过,最终落在陆时岚身上,眼底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傅先生!”陆时岚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到他,眼神像抓到救命稻草般亮了,急切想从床上撑起身子,却因为腿上的石膏疼得一咧嘴。
但她顾不得疼痛,声音急切得几乎带了哭腔:“傅先生,是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护士在一旁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刚才闹得最凶,现在又哭得像白莲花。
陆时岚还想顺势命令护士出去,刚张嘴:“你出去。”
傅砚却淡淡截断她:“留着。”声音低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陆时岚怔了怔,不敢明着反驳,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傅先生,我只是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傅砚淡淡扫了一眼护士。
这人是顾行叙安排过来的,手脚干净,嘴也紧,用着安心。
“这是我安排的人。”
“说吧,你想解释什么。”傅砚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陆时岚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刚才还以为这护士是普通护工,可以随意指使。
傅砚的话立刻让她意识到这个人不仅是傅砚信任的,还可能随时把她的一言一行都原封不动地转到傅砚耳中。
她眼神一滞,眼底的跋扈和不满被强行按下去。
她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摆架子,只能收了气焰,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低声补了一句:“那那也行。”
傅砚垂眼,神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陆时岚心头一紧,想到她今天硬要见傅砚的目的,眼中迅速蓄了水意。
昨天是她大意太心急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后面跟拍的摄影师,现在必须在事情彻底发酵之前,先在傅砚面前解释清楚。
“傅先生,我这的不是故意的!”陆时岚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昨天滑雪的时候,我太想得到好的名次,最后滑得心急了些,不小心碰到了她。你看,我也受伤了。”
她抬眼看他,泫然欲泣,像是全世界都在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