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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谢白城微皱眉头,目光蓦地警觉。
“以前那时候,你想过我吗?在这屋子里……”谭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划过身下的床褥,低语,“在这张床上?”
谢白城眯起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问什么?”
谭玄笑起来,凑近了亲昵地跟他抵了一下额头:“不是……就说你有没有梦到过我,嗯?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梦到过吗?”
谢白城稍稍拉开了一点跟他的距离:“你干嘛呀?我干嘛要梦到你……”
“那就是没梦到过啰?”
听他这么说,谢白城却迟疑了一下:“……干什么?现在问这个……我要是告诉你以前梦到过你,你现在能长块肉?”
谭玄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那就是梦到过了。梦到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谢白城抬手按在他脸上推了一下:“你差不多得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谭玄却笑:“你这是不说实话啊!不说实话,可是要挨罚的!”他说着话已然坐了起来,顺手拉着白城,也让他起身。
谢白城掠了一下散乱的发丝,抬头望他:“挨罚?你要罚什么?”
“罚什么……”谭玄沉吟了一下,目光往旁边逡巡,一抹青绿倏地映入他的眼帘,他立刻伸手够了过来。
那是之前谢白城用来绑头发的发带。
白城刚低头看他把发带拿在手里,下一刻眼前便忽地一暗。
“你干什么……”他刚出声抗议,谭玄带着笑的声音便响起来:“惩罚啊!嘘,别动!”
谭玄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把发带在他脑后绑了一个结。随即又捡起刚解下的腰带把他双手再度反剪到背后,用腰带绑住。
这时再看他,散开的衣服像漂浮的莲叶般堆在腰际,腰部以上,唯一的寸缕便是蒙住眼睛的那痕青绿。
他双手被反剪,不能自由活动,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或许是这突然而至的“惩罚”让他有些紧张?他在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
谭玄微微向后仰了些,欣赏着眼前这片绮丽风景。
该不该告诉他呢?他其实不应该随便咬嘴唇。因为这明显表示着忍耐和克制的动作,在他身上反而显得更加煽情了,透着一种仿佛要邀人去折辱的意味。
不,还是不应当说的。说了之后他大概就只能被踹下床了。
那可不行,他的“惩罚”大业可是才刚刚开始。
他伸手拈起了一颗葡萄。
冰冷的葡萄上凝着些晶莹的水珠,圆润剔透宛如珍宝。
他把这颗葡萄轻轻贴到了面前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大概是因为突然的冰冷,白城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嘴唇咬得更紧,“咝”地吸了一口凉气。
但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拒绝。谭玄看着他青绿色发带下的耳垂无声地染上了一点粉色,手指捏着葡萄,就慢慢地沿着锁骨到胸膛滑落下去。
之前就说过,葡萄的青色和嫣红是很相配的,无论是胭脂碗,还是花瓣似的嘴唇,还是别的一些什么。
青和红的对比,显出一种鲜嫩欲滴的娇艳,轻轻地起伏,惹出人心底无限的爱怜。
葡萄上凝结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下去了,描摹过紧致有度的腹肌线条,没入深处消失无踪了。
谭玄把那颗已经染上了体温、不再冰冷的葡萄拿了起来,按在了白城的唇上。
谢白城下意识的张开嘴含住,于是立刻承受了一个汹涌的吻。
…………
他被按在了床上。
衣服已经像被雨打的浮萍那样,无可奈何地飘远了。
双手被反绑,他没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谭玄抱住他的腰。脸埋在滑腻的丝绸间,绸缎微凉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么火热。
这是他从八岁起独自一人住的屋子,这是他从八岁起独自一人睡的床。
直到他十八岁离开家。
这个地方见证了他的成长,记录了他太多的回忆……这让他在此时此刻有了一种奇妙的羞耻感,好像更深、更彻底地袒露了自己,把自己的一切由内而外都呈现在他爱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