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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阿岐,当下叫我死了也乐意。”
赫连岐拧着眉,不赞同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哪有这种好事。”
耳鬓厮磨间,被淹没的旧事上涌,不知怎的突然算上了旧账。
“你骗了我两次,够你翻来覆去死两次的,死一次不够。楚衡,我要你一辈子都只能同我一处,倘若是你未来变了心,我就杀了你,后世如何说我不管,我要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楚文州心说:我已经为你死过好多次了。
“好。”他应下。
赫连岐勾起唇角,眼瞳若隐若现的红色渐渐淡了下去。
近些天来,他的病不知怎的渐渐好了起来,让他竟然开始想象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报仇,报完仇就死掉的计划或许也可以往后移一下。
当皇帝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让楚衡成为他的傀儡,高高在上,却只能受制于他,永远永远,牢牢的把他抓进手里,永远只看着他,陪着他。
两人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却都心思各异。
即将要死的隐衷时不时地盘旋在楚文州的心尖。
两人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
久违的安心,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可惜事情多的要死,新帝不能不出面,定北侯也是。
两人各忙各的,好几天聚不到一起去,好容易碰上了,也只能待一会儿,聚少离多。
楚文州有时会刻意的避开赫连岐,巫医点起香,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的语言,殿内烟雾缭绕,为他平复体内的蛊虫躁动。
在他死之前,蛊虫会一直不分昼夜的折磨他。
实在是受不了了,差点儿在赫连岐面前露馅,这才请来了巫医,楚文州最不信这一套,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太医过来会诊了几次,给出的结果都是至多三个月。
三个月……足够了。
楚文州咬着牙,把黑色的里衬拉回肩头,“退下吧。”
几名巫医口中称是,只剩下了呛人的线香味,宫人们敞开殿内的窗,推开门,将味道散出去。
楚文州心里估摸着赫连岐即将回来,怕他闻出味道,索性披上衣袍,出去走走。
刚一站起来,迈出步子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空,耳边是邹一急切的声音,“陛下?!”
楚文州挣脱出来,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漆黑。忽然觉得不太妙。
他站在原地迟迟不动,邹一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一直虚空护着他,“陛下,你怎么样?”
邹一开始以为陛下是疼得厉害,直到陛下朝他摇了摇头,他站在原地看着陛下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一步,两步,三步,顺利的下了台阶,随后“砰——”的一下子,撞翻了不远处的矮凳。
“陛下……”
“邹一!不许说。”
楚文州踉跄一下,面前站稳了,眼神空洞,宽大的衣袖随着他伸出的手晃了两下,“朕无事,不用担心。只是暂时的。”
后半句,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安慰邹一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半晌,新帝淡声吩咐道:“一会儿,侯爷来了,说我不见他。”
“是。”
等人走了,楚文州凭借记忆,一路摸索到了案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头发,随后拿起奏折,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邹一果然拦不住他,脚步声越来越响,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的踩在地上,步伐很急,能听出来人大概又生气了,来质问他了。
楚文州耳朵也很差劲,只能靠着对赫连岐的了解,估摸着他应该是离自己不远了,压低了声音,道:“定北侯身为一国重臣,擅闯皇帝寝殿,该当何罪。”
赫连岐顿住脚,听出对面人语气中的冷淡,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