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1页)
烛花又爆了个双蕊,喜房内光影摇曳。
亓幸仰躺在锦绣堆里,看着郁玄取下最后一支束发的玉簪。
郁玄指尖滚烫,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描摹至腰窝。
亓幸刚要开口,忽然浑身绷紧——那双手正解开他腰间玉带,动作慢得折磨人。
金镶玉的扣头“嗒”地轻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交叠的衣袍窸窣滑落,亓幸恍惚想起幼时在自家院里见过的景致:春雪覆着红梅,层层叠叠地化开。此刻郁玄的唇正像那消融的雪水,一寸寸浸透他每一处战栗。
“郁……”
亓幸声音发颤,手指插进郁玄散落的发间。
回答他的是骤然收紧的怀抱,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连心跳都渐渐同频。
窗外忽有夜风掠过,吹得烛火低伏。
光影明灭间,亓幸看见郁玄额角沁出的汗珠正欲坠不坠,忽然福至心灵,仰头去够。
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锦褥上的红枣被碾出清甜的汁水。
“亓幸。”郁玄叫他,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气息却乱得不成样子。
幔帐上金丝绣的比目鱼随着摇晃活了过来,在红浪里交颈而游。
五更梆子响时,残烛终于泪尽。
亓幸困得睁不开眼,却还固执地攥着郁玄一缕头发。指尖缠着那缕墨发轻轻绕了两圈,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朦胧间,有人用温帕子擦拭他汗湿的额角,又往他嘴里渡了口温水。
“去沐浴……”亓幸眯着眼,懵懵懂懂恍恍惚惚道。
郁玄低笑一声,指腹蹭过他微湿的眼尾,嗓音还带着情事后的低哑:“你倒是松手,我去打水。”
亓幸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手指却半点没松,反倒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含混道:“……不准走。”
郁玄失笑,俯身在他唇上轻咬了下:“嗯?”
亓幸被咬得轻哼,终于舍得掀开一点眼皮。
烛火早已燃尽,唯有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映着郁玄的轮廓。
他懒洋洋地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下郁玄的小腿:“……腿酸。”
郁玄挑眉,掌心顺着他的小腿一路揉上去,指节力道适中地按捏着紧绷的肌理。
亓幸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溢出一点低低的喟叹。
“现在肯松手了?”郁玄问。
亓幸这才慢吞吞地放开他的头发,指尖却仍勾着他的衣角,懒声道:“快点回来。”
郁玄低笑,起身去外间备水。
不多时,木桶里热气氤氲,水面上还浮着艳丽的玫瑰。
他回身去抱亓幸,却见那人已经半阖着眼,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
“沐浴了,公子。”郁玄捏了捏他的耳垂,笑道。
亓幸含糊地“嗯”了一声,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往郁玄怀里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你抱我。”
郁玄眸色微暗,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将人稳稳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