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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的特权仅限于婚姻里强势的一方。
如果势均力敌,那么就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如果处于劣势,那么就应该宽容大度,忍气吞声,对伴侣的出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余芊有家族的照拂,事业有成,在清澜市的商圈里也是个人物,而沈风霓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口袋空空。谁占上风,一目了然。
她在婚姻里的地位,要远高于沈风霓。
而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像垫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这理所应当。
余芊从一开始就这样认为。
所以她从未对自己的不忠感到愧疚,反而觉得沈风霓在惹是生非,一点小事就矫情得不得了,给她添了很多麻烦。
可当下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到这副模样的?
许唯一不愧是吃过苦的人,力气大得要命,下手快准狠,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长发散乱得不成样子,脸颊早就肿了起来,疼痛都变得麻木。鲜血顺着唇角往下流,余芊不自觉地伸手去擦,肌肤上登时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痕迹。
众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打在身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劝阻,就连余芊自己,也不敢闪躲一下。只能站在原地,继续充当马戏团里的小丑,任由许唯一折腾。
许唯一似乎挺尽兴,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不闲着。一口一个姐姐,阴阳怪气个没完。
“姐姐之前教育过我,要永远把利益放在感情之上。怎么样,我学得是不是还挺快?”
“姐姐总说我是个粗人,比不了那些小白花,我承认,我确实比不了。”
“我这样对姐姐,其他妹妹们不会生气吧”
“听说姐姐正在物色其他人选,筛选标准还是跟以前一样吗?必须是D杯及以上?”
……
许唯一口无遮拦,竹筒倒豆子似的,越说越离谱,根本不顾及房间里其他人的感受如何。
炸裂的台词一句一句往外冒,沈风霓听得很是佩服,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到底是即兴发挥还是提前写好了稿子。
余芊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其实她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情,双方父母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没人当回事。
毕竟他们自己对婚姻也没有多忠贞,没必要去苛责下一代。大家都不清白,不用开口,也会默契地抱团取暖,相互维护。
但像现在这样闹到明面上来,还是当着江濯烟的面,事情的性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江濯烟单身未婚,没有恋爱经历,连绯闻对象都不曾有过。
她是干净清白、高高在上,如果她拿这件事作文章,那么两家人在她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只是余芊完全想不明白。
她与江濯烟无怨无仇,何以闹到今天这般难堪?
沈风霓到底有什么地方入了江濯烟的眼,让她愿意这样护着?
“好了,就到这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濯烟终于喊了停。
她瞥了眼神情麻木的余芊,又冲着许唯一点点头。
许唯一心领神会,将背后背着的双肩包往前一甩,从中取出一叠牛皮纸信封来。
她笑嘻嘻地往余芊手里塞了一个,又给了双方父母一人一个,然后就乖乖地退到了江濯烟的旁边。
江濯烟递给许唯一一张银行卡,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许唯一眼睛一亮,接过来塞进背包里,恭恭敬敬道了声谢,随后快乐地推门而出。
江濯烟对余芊说:“打开看看。”
余芊此刻已经是满脸青紫,眼睛肿得都有些睁不开。
闻言她握着信封的手颤了一下,没说话,低着头将其打开,借着阳光勉强分辨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