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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命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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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说什么?”

宁羡以为自己听错了。

兰荣仰头道:“奴婢是后来才知道那碗避子汤被人动了手脚的,那几天阮姑娘身子不适,奴婢便喊了懂医术的僧人来瞧,僧人说阮姑娘腹中大概是有了孩子。”

兰荣怕他再怀疑便道:“孩子是殿下的。”

宁羡感到自己的心尖在以一种陌生的速度颤动着,他的指腹不禁将手指上的玉戒艰难的摩挲了下。

地上还残留着阮泱方才落下的泪水,在少女裙摆的拖动下,已然汇聚成一片片苦涩的水渍。

可那又如何?

跟过陆文瑾的女人,和阮家有关的女人,就是不配他主动低头认错。

宁羡始终不肯退让,哼道:“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她不会记恨孤太久的,等她回来认错就好。”

“她一无所有,离了孤,一个人能去哪?”

兰荣没想到宁羡这次会动真格,对阮泱没有丝毫心软,她转身冲宁羡的背影叹道:“殿下,凡事莫要等彻底失去了才后悔,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宁羡咽了咽酸涩的喉,抽开衣摆,冷道:“孤不会后悔。”

。。。。。

雨下到半夜才停,阮泱从寺庙里出来时,身边没带任何东西,别说原计划好的金银珠宝,连换洗的衣物和油纸伞都没有。

陪伴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这块双鱼玉佩。

她摸黑走过下山的路,瞧见不远处万家灯火的村庄时,整个人疲惫不堪又累又饿,阮泱打了个寒颤,觉得还是暂时安顿下来,再做打算的好。

她厚着脸皮敲响了村户的门扉。

半晌,从里走出来的是位满头花白的老妪,老妪见是个浑身湿透的小姑娘,便也放松了警惕,答应了阮泱在自家留宿几日。

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旧但十分干净的粗衣,

茅草搭建的小屋子并不防漏,雨水不断从屋顶上的缝隙往屋里流淌,将桌上陈旧的煤油灯“滋”的一下砸灭。

阮泱见老妪行动不便,便主动帮老妪将灯芯找出来重新点上。

老太婆这才透过灯光瞧见阮泱的眼睛肿的跟对核桃似的:“姑娘,你怎么了,你爹娘呢?”

说起往昔,阮泱想努力回忆,可每每都会感到宛如有人用斧子劈开她的脑袋一般,痛到她不得不停止思索。

她捂着脑袋,脑海里不断闪过同类被肢解,被残忍杀死的画面,甚至那个红衣黑发,背脊上有块硕大的血窟窿的女人,抓着她的腿不放。

宁羡一定有事瞒着她。

“怎么了?”

阮泱回过神,冷汗竟湿了衣衫,她逃避了方才的话题,话音还带着丝颤抖:“婆婆,这几日我想麻烦你。”

语罢,她取下手腕上宁羡给她的玉镯,说明自己的意思,见老妪为难的样子,阮泱倒也理解,毕竟没有哪家人会愿意接纳一个要落胎的女子。

老妪叹道:“不是我老婆子不愿意,毕竟冒然落胎伤身子,若不巧了会一尸两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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