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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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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一家粮店被砸,玻璃碎了一地,几十个穷白人妇女冲进去,抢玉米和面粉,店主挥着棍子骂,几个邦联民兵赶到,朝天开枪驱散人群。

一个老妇人抱着半袋玉米,哭喊:“面包涨的受不了!孩子都饿死了!”

我低头绕开,心想南方的日子比去年还糟,粮食短缺看来越来越严重了。

但亚特兰大还不是我的这趟旅行终点,我向亚特兰大的驻军说明情况,出示用作信物的怀表后,获准搭乘火车继续前往里士满,在路上我从士兵们那买了一把柯尔特1860手枪和几十发子弹。

4月末,我搭乘的火车来到里士满,海关大楼还是那副煤烟弥漫的模样。

我走进安德森的办公室,烟雾呛鼻,他靠在木椅上,捏着雪茄,眼神犀利:“莫林?东西呢?”我递上圣经,简述了在百慕大被北方海军跟踪,南特交接,夜莺号被俘,纽约被关押和释放,蒙特利尔转古巴的经过,解释延迟的原因。

但隐瞒了我被审讯的事情,因为这个事只要说了,猜疑链就会无限延展,我会怎么也解释不清我到底有没有被北军收买,最后迫不得已只能以死证清白。

安德森听完难得露出点笑:“北方军没难住你,你居然还能回来,干得不错。”

他从抽屉掏出一小袋钱,推给我:“赏你的,老规矩。卡特先生在萨凡纳等你,去吧。”

我谢过揣好钱,搭上里士满到奥古斯塔的火车,再从奥古斯塔换火车到萨凡纳。

在奥古斯塔附近,我遇到了强征粮食得南方军,几个穷白人农民向我说起,现在为了应付军需,各地的税官无不是用暴力从穷白人农民手里抢夺粮食,为了完成征税任务而虚报产量,乡下的白人中小庄园纷纷破产,这反过来又加重了没破产农民的负担,而大庄园主却总有办法逃避负担。

5月上旬,火车开进萨凡纳火车站,我走出站台,距离我去年11月初离开已经是半年多前了,期间在百慕大为了甩掉追兵耽误1个月,回程在纽约被关了1个月,绕道加拿大和古巴又多花1个月。

我提着行李箱,直奔卡特庄园。

庄园的橡树林大道依然整齐林立,书房里卡特先生坐着扶手椅,我把对安德森秘书说的,又对老卡特先生说了一遍。

卡特听完,咳嗽两声,眼神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

他带着疲惫的拖腔:“莫林,你这趟绕了半个地球,能回来就好。法国佬那边,哼,拿破仑三世至今被困在墨西哥,扶植那个傀儡皇帝马克西米利安,耗费金银无数,还得防着北方军和英国佬的冷眼。他们首鼠两端,嘴上同情我们,私下却不敢下注。”

他指尖敲着扶手椅,皱纹更深了几分:“邦联的好日子,恐怕不多了,可能到了要做最后一搏的时候。英法再不承认我们,北军的封锁和林肯的征兵会把我们活活耗死。外交翻不了盘,南方就得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

我低声道:“先生,法国那边的情况,胡克少校和安德森都说有进展……”

卡特摆手,打断我,苦笑道:“进展?不过是些空头许诺。巴黎的贵族想要我们的棉花,可英国佬中立,法国不敢单干。墨西哥的烂摊子拖住了拿破仑三世,他哪有心思管我们?不过好在现在并不都是坏消息,你听说了吗?在钱斯勒斯维尔,南方军取得了一次很辉煌的胜利,只要这个势头能持续下去,英国和法国看到了我们的力量,他们就会重新认识到,应该和胜利者站在一起了。”

随后我在客房里休息一段时间,遇到了霍克船长,和霍克船长交谈中,霍克船长说:“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出海了,就在上个月,4月份时,北方海军袭击了查尔斯顿,威尔明顿和萨凡纳也感受到威胁,现在查尔斯顿方向的北方海军据说已经被击退了,可危险仍在,墨西哥湾沿岸的莫比尔和加尔维斯顿正越来越重要。”

离开卡特先生的庄园时我在想,虽然我从不相信南方会对我兑现土地和奴隶的承诺,但觉得那样的生活很有吸引力。

不过这一趟半年的经历确实是能活下来就很侥幸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去看看,我的小狼女有没有再等我,但我实在是太累了。

再次安全的回到萨凡纳,我抱着丽贝卡亲了又亲,称赞她真是我的守护神,我隐约觉得因为丽贝卡的出现,我被斯蒂芬妮的死而抽走的那些魂魄,又有一缕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生活重新有了一个可以为之而努力的轴线,我整个人被这个小女孩重新激活。

回到住处休息1天后,我去了露西的酒吧,米娅正在柜台上卖酒,看到我后感到很惊喜的问我怎么让她等了这么久,我简述了我的旅程,并感谢了露西姐妹对她的照顾,又给了露西姐妹10北方美元做酬谢,把米娅领了回去,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加倍的占有米娅,在她身上发泄这半年来积压的欲望,米娅这次没有拒绝,她什么都愿意接受,只是我现在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和米娅度过了一段很平静但很温馨的日子,我把丽贝卡介绍给了米娅,米娅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每天忙着换花样的给丽贝卡做东西吃,做衣服穿,我觉得这才是真正一家三口该有的样子。

1863年夏

6月的1天,我正在整理下一次穿越封锁线要用的东西,朱莉前几天捎信,说有一对黑人逃奴夫妇要送来,准备搭我的船去拿骚。

我得考虑下这次怎么蒙混过去,耳边传来米娅劈柴时哼的易洛魁歌谣,野性又低沉,她白天在生活中,总是表现的强势而独立,到了晚上在我怀里,温柔又驯服,对套上狗链子不再抗拒,有时还故意旺旺两声,让我更加兴奋。

夜深了,月光被乌云遮得时隐时现,我打算回屋歇息,突然后院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开,又像是有人轻轻推了一下。

我心头一紧,手摸向腰间的柯尔特手枪,上次逃兵弗兰克的事让我留了心眼,这鬼地方,半夜敲门的没几个好路数。

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慢慢靠近门,脑子里闪过米娅熟睡的脸,暗骂要是又惹上麻烦,可别连累她。

响了一声后,院子静得出奇,只有远处码头的汽笛低鸣。我握紧枪,低声喝道:“谁在那?出来!”

没人应,风吹过,橡树叶沙沙作响。

我咬牙,推开门缝,借着月光一瞥,门口的泥地上趴着个人影,破烂的蓝布衣裳沾满泥,像是刚从沼泽里爬出来。

我扫了眼四周,确认没埋伏,才壮着胆子走过去,枪口朝下,踢了踢那人的腿:“喂,活着没?”

人影动了动,发出一声低哼,像被掐住脖子的狗。

我蹲下,借着油灯的光一看,是个男人,三十多岁,瘦得皮包骨,脸白得像刷了石灰,额头渗着汗,胡子拉碴,衣服破得露线头。

他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瞳孔灰蓝,像被吓破了胆的狼,声音沙哑得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帮我……求你……别送我回去……我是北方联邦军的”

我心头一震,北方军的人?

战俘营逃出来的?

这可比黑人逃奴烫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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