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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潮水夜探诡码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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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点头又摇头:“远远瞧见过,但不曾派人去探。我们推测外面必会派人尝试联络码头,而码头却难以由内向外突破官兵和瘴气。不如先想办法联络到海上船只,以便后续部署。”

祝昭赞许点头,正要询问,就见阴影处一个人影向前一步,抱拳开口:“贫道景明,粤邕地区起义军首领,幸会祝长老、裴少主。”

“七日前,贫道本是来此处办事,却恰好被官兵截住。情急之下,念起贵帮素是慈悲心肠,先前戏班一事便曾主动帮忙照料囚犯家眷,便投奔来了此处。”景明拱手,向裴寻鹤轻拜。

眼下发生的事太过让人震撼,祝昭当场石化,瞳孔微微放大,空洞地盯着景明。

粤邕之变,起义者首领竟是个道士?还仙风道骨看起来身不染尘?

哇。不错。

七日前,一大齐海兵将领暗里携全船将士联络起义军,意欲叛朝。

正所谓“灯下黑”,他们计划从广府渡口直接光明正大登陆,而后与起义军相应和,杀广府官兵个措手不及。

景明本是按约去接应投奔的将领,身边仅带了几个心腹。然还未汇合,便突生变故,把他困在了岸上。大批官船的涌入也让叛军难以行动,只能留在港湾里等待。

“二位见笑。这虽是私事,不足与外人道也。然事权从急,贫道与贵帮同困于朝廷禁制之下,唯有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景明言辞恳切,带手下依次见过祝昭裴寻鹤,继续说道:“官船每三日会到码头取换些生活用品。昨日那位将领上岸,在贵派帮助安排指引下与我们成功接头,约定两天后再取物资之时私换我们的人上船。今晚您来之前,贫道正在与贵派商议上船人选。”

裴寻鹤与祝昭交换了一个眼神,反身向景明作揖请回桌前。

两日后。

“徐主事,今儿早上好啊!”裴家驿站的大门被砰砰敲响。门打开,光线泄了进来,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漾着笑容连连向徐子安作揖。

徐子安面色不悦,冷笑一声:“鄙人可担不起这个早上好。杜将军,还要封我们几日哪?”

那杜将军长吁短叹:“小人也只是个听命的,每天睁眼一抓瞎,上面有啥命令便下来跑跑腿,什么都不知道,主事的切莫怪罪,且莫怪罪。我倒是听闻这几日风声正好。。。。。。若有什么新动静,小人第一时间来禀报主事的。”

徐子安一嗤:“少在我这儿打哈哈。连我裴家都敢封,这朝堂可是要不要得海上船帮了?”

杜将军满脸赔笑:“哪里的话,哪里的话。。。。。。眼下实属是朝堂要码头有要事去办,并非有意得罪各大船帮。待来日解封,我等必亲自提礼谢罪。。。。。。那主事的,我叫各船派人上岸来找您采买了?”

徐子安把门一甩,丢下了“请便”二字,碰了杜将军灰溜溜的一鼻子灰。

他僵着脸上的笑意转过身子,面色逐渐阴冷下来,朝门边唾了一口:“不过是些与海盗为伍的下九流,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呸。还提礼谢罪。。。。。。不如求着我以后提着二两烧酒,到你坟头草上浇个三圈。”

祝昭抄手斜倚在二楼蒙着油纸的窗后,听着风声送来的言语,挑了挑眉。她转身看向景明:“看来是从未想过我们能活着走出去,竟如此不谨言慎行。”

景明目光幽深,显然也是听到了那杜将军的口出狂言,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裴寻鹤从楼下走了上来:“再过半个时辰各大官船就要陆续派人来了。阿昭,景明道长,可都准备好了?”

祝昭与景明双双点头。

这采买是一个将领带两个手下来店内交接。前两日几人反复商讨,最终决定祝昭与景明一同偷梁换柱,接替两位手下回到船上,再设法联系裴家船帮。

而裴寻鹤则会留在岸上,与景明的手下一同筹谋回到码头外,联系裴家与起义军势力。

目送景明先行下去,祝昭偏头看向裴寻鹤,眨了眨眼:“少当家的,该把少主印信给我了。”

裴寻鹤笑眯眯地拿出早已备好的裴家玉佩,单手递向祝昭:“祝少主,替我向母亲问好,再把船队带回来。”

他眸色隐隐跳动,似乎想说千言万语,但终究只是替祝昭把剑绑在身后。

窗外一只海鸟啄了啄窗棂,码头上空竟是避开山林的瘴气和海上的阴云,留了处明亮天光。

祝昭珍重地把玉佩戴在颈前,轻轻点头。

我知道你的。你也知道我。

无需叮咛,言谢,担忧。

“寻鹤,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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