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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剑迟迟为谁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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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静了一瞬,忽然一个白衣身影从不知何处飞身出来,摇着扇子,飘然落地。他轻笑开口:“正是在下。皇太女大人,好久不见。”

谢珩终于出现了。他手中还是把玩着那把玛瑙扇,面上银色面具泠泠泛光:“有何指教啊?”

赵良见状,横刀狂笑:“此种路边野狗也敢出现在这里?燕王殿下,您真是不嫌脏啊?”

李蜉大怒,提剑便想闯向赵良,却被小兵围了回来。

谢珩独身一人立在那里,低垂着眼,挂了抹嘲弄的笑意:“我等叛道败类,此刻出来与你这种正派走狗出来较量较量,不是正合适吗?”

“还是说,赵长老不敢与我动手?即使我早已再不动剑?”

赵良暴喝一声,提着大刀便飞身逼至谢珩。谢珩握着手中玉扇,只是微微抬眼迎向刀刃。

祝昭望着那月白色身影。

单薄、清孤,在那刀风之下似乎摇摇晃晃,手中连剑都没有,却偏却只是一直藏着自嘲的神色,去赤身抗衡那暴虐的洪流。

刀锋扫过,谢珩面上面具被震脱。猩红又泛了起来,他眼睛有些不适,微微眯了起来,垂首避过直刺向自己的日光。

赵良见状,欺身向前,猛地把刀高高抬起——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乌影掠上高台!

“锵——!”

清越剑鸣震彻全场,祝昭的剑鞘精准挡至谢珩身前,同时旋身一记回踢,硬生生将赵良逼退三分。

四旁的人群俱退一步。

武道一途,不似寻常道路,时间再积淀也赶不上天才的剑影。纵使这少女年仅十九,剑锋所至,这些练了半生的前辈名宿也要避其锋芒。

谢珩猛地抬头,看到祝昭身影的那瞬间瞳孔骤缩:“明玉!”

他错愕万分,手中折扇回握,上前一步试图拦下祝昭。见祝昭不为所动,他深吸一口气,扯起那冷心冷肺的腔调开口:“祝长老,我等叛徒,便受不得你来亲自料理了吧?”

祝昭没有看他,只是弯腰替他捡起了面具向后随手递过,而后横剑而立:

“那你就再去试试用折扇把我敲昏,说不定才真能让我放下手中长剑。”

谢珩愕然,怔怔地接过面具,看向自己身侧那骄狂又耀眼的身影。

“明玉。”他低声呢喃。

祝昭剑未出鞘,但周身杀气已让赵良脸色剧变:“好你个祝昭,来我脸上演起兄妹情深了!你可是要带着整个蜀门上了反叛的不义贼船?”

“不义?”

她嘲弄开口,声音比剑锋更冷冽:“我来日自当回去找师父领罚,然而此刻的义与不义,你却得过问我手中这把剑才算数!”

李蜉终于挣脱了那些难缠的小兵,此刻欣喜若狂,足尖轻点越步过来:“师姐!”

她虽力竭,但眼中战意未消,手中长剑忽地一旋,剑锋斜挑,顺着祝昭剑势与她并肩而立。

赵良暴怒,同身侧几个齐宗长老一同冲了过来。

祝昭的剑终于出鞘。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那剑光只如一道清冷的风,悄无声息却又危险凛冽。不劈不砍,只是贴着赵良那柄势大力沉的宽刀刀脊吹过,却引得刀刃偏轨。

赵良只觉虎口发麻,刀势便歪斜了过去。心下凛然,疾退三步重整架势。

那剑却不容他喘息。

祝昭身随剑走,剑风却比她的人更快。赵良将一柄宽刀挥得泼水不进,却总觉那缕锐利的风声能穿透刀幕,直抵诸般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一身刚猛功夫竟施展不出七成。

谢珩的玛瑙扇适时合拢,专攻赵良刃被引走的空门。招式简练狠辣。他与祝昭招式迥异,此刻却与那如风般无处不在的剑势成相合之势。

两人虽久未并肩,此刻动起手来,却交错进退有致,仿佛仍是当年蜀门中那默契无间的师兄妹。一人方一出手,另一人便早知落处,补上了空白。

赵良怒吼一声,刀势更狂,却如困兽冲撞,十成力气大半落空,反而屡屡被那剑风扇影逼得手忙脚乱,袍袖已被划开数道口子。

殿内他处,李蜉剑潮澎湃,已将李蝉及其侍卫逼至殿柱之下,剑锋过处,火星四溅。

裴寻鹤手持银枪如大雪凌冽,点点寒星锁住两名欲援手的齐宗长老,难以再进半分。

宋珏身如影跃,匕首翻飞间,已有数名侍卫捂着咽喉踉跄倒下。

她们身如蝼蚁,却命撼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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