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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提及的过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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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梦境里,我似乎是梦到了十年前和核心管理层交涉的场景。

他把文件放在我面前,说:“你的复制体是残次品,你确定吗?”

那时候的我沉默着,盯着合上的文件沉默着,挣扎着,最后还是点头:“我不在乎,我只想自由。”

“残次品投入可能会引起不可控的后果,你设想的生活会被管理局修改、甚至是完全接管。”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似乎这样就能牵动我疲惫而麻木的神经,“假如你选择回来,那么对这个社会来说,你才是复制体,你的残次品复制体才是真正的‘吴潍’。”

我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他:“我不会回来。”

他看向我的表情似乎是怜悯,又似乎是争取:“你可以再等半个月,我们可以看看下一个复制体——”

“不。”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我的精神状态已经严重警告了,再拖延下去,我连去负世界的价值都没有了。”

他深深地叹气,不知道是对什么不舍,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和他们讨论一下。”

十年前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一个知道城市存续根基黑暗秘密的人,要么流放,要么直接处死,还会有什么选择?

直到现在,我才对他们的讨论有一点推测。

我的基因组判别认为,我不会有半个月追杀十余人的能力,也没有单枪匹马潜入管理局获取绝密文件的能力,更不能精英荟萃的人类异常信仰组织的信息翻个底朝天——但我做到了。

所以,他们的讨论其实是我的去向。是等我精神状态好转再做决策,还是按照我的想法,放我去负世界做生命维护执行官。

其实,我的十年,对我的顶头上司们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思维考核:看我说“选择沉默”是否真的能够从始至终,看我的能力是否稳定超出基因组判别。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讨论什么,选拔什么。

反正,我不在乎了。

“Wined。”

有人在喊我,而且离我很近,我下意识地出手抓住对方靠近的手,压着眉眼去看来者。

“你梦到什么了?”姚渊挣脱开我抓着他的手,“好大的起床气。”

我悻悻地收回手,避开这个问题:“你怎么不叫我?有必要下车吗?”

“我喊了好几声,你一点反应没有。”姚渊后退几步,示意我下车,“我还以为你饿晕了。”

我扶着脑袋,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下车:“多谢关心。”

离生命管理局还有两个街区,停车位置和上次送吴潍上班那次一个位置。

锁了车,我走出无人机死角,抬头看看路过的无人机,下意识低头又想去看手环,不知道第多少次地看了个空。

我没好气地问姚渊:“几点钟了?”

“十一点!”小女孩心情很好地回答我,手依然抓着姚渊不放。

手环会在两个小时内送来,我得先找个地方,好让管理局有个准确地址。

她似乎抬头看了看手里人的脸色,最后试探性地问我:“姐姐,我可以吃蛋糕吗?”

什么?问我?我成头头了?

我也不推辞,摸摸下巴,看向姚渊,试图征求教育专业人士意见:“我知道一家正餐一般,但甜品不错的咖啡厅,要试试吗?”

姚渊没有反对。

反正我是不挑,在“潮汐”咖啡厅继续点了“日暮时分”咖啡。把小女孩托管给姚渊,我只负责打配合。

我既没有手环,这间咖啡厅也没有新闻播报,实在是无聊至极。坐我对面的还不是吴潍,聊都没的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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