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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明的聚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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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意思。”姚渊拉开一张凳子,摁开手边的台灯,“一般情况下,召回就是自愿接受LEA,修正就是被迫接受LEA。当然,也要看提出人的想法,有的人觉得‘修正’需要暴力手段,比如叶琦。”

说到叶琦我就听得心头火起,转身撑在桌面上和姚渊对峙。对方仿佛早就猜出我的情绪爆点,直接和我毫不避讳地对视。

“叶琦被你们哄骗了。”我盯着姚渊,“你们利用了余殷留下的信息,利用了她当时走头无路的心态。手段龌龊,令人不齿。”

姚渊没立刻反驳我,在手边的一叠文件翻了翻,滑出一份。文件跨过整个圆桌,正好停在我手边。

“没法反驳。”姚渊的语气里是坦然,“我们,至少是我,并不会参与任何组织成员之间的冲突。我继承叶琦的修正,只是因为‘吴潍’很重要。”

我没管姚渊的自我辩解,翻开那份文件,里面是LEA的发展记录。很多信息都是手写,实体证据是拍照而非复印件,显然是违规收集,而非正经渠道获得的信息。

信息也很有限,看得出来姚渊本人被务实派革除在外的程度之深,拿出这份文件显然是向我证明组织内部确实有我要的信息和证据。

我扫一眼迅速总结抓出重点。

LEA-B首次出现在3821年,是对管理局药剂CEC药剂的逆推,具体原理没有记录,但可以确定姚渊是第一个实验品。

没有LEA-A?这份时间好像限制在某个时间点之后,显然严格限制了姚渊的知情范围。

夹在其中的实体文件证据,记录了姚渊注射前后的所有生化反应和情绪变化,最后结论是LEA只有CEC的百分之六十的效果。

CEC是什么药剂?我试图从脑海里抓住灵光乍现的瞬间,但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问姚渊CEC是什么,但文件上只有缩写,没有全称,想必他也没查到,于是我换了个问题:“你们的CEC药剂从哪里来的?”

“这就要我们去查了。”姚渊后靠在椅背上,“更重要的是,那份CEC里的记忆,来自余殷。”

终于提到重点了。我合上那份文件,传回给他。

还有什么证据比得上从当事人脑袋里的记忆靠谱?我下意识地想追问,但姚渊说什么都不如我亲自拿到手再看,最后只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

姚渊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反应这么平淡。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把手边的文件再次整理好,结束了话题。

姚渊没有阻止我翻看他收集至今的记录,尽管我也没有找到其他超出我所知的事情。

无果,我又转身去看那块白板。

上面是一张关系图。十年前的小队成员几乎都在上面,每个名字旁边都贴满了记录便签,而最顶上的“吴潍”旁边是干干净净。

没有想太多,我重新审视着白板信息,开口问姚渊:“你为什么放弃调查吴潍了?”

姚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刚刚拿着书转到架子后的姚瑎重新出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姐姐,在叶琦姐姐来到组织之前,我们只有她被调职一个线索,查下去只会暴露,没有任何好处。”

我还以为姚瑎被姚渊保护得很好?我转头看向她,从她身上找出被控制的迹象,很遗憾,并没有。

姚瑎手里端着那本厚重的书,和我对上视线,“啪”一声合上了书,冲我眯着眼睛笑了笑:“虽然我也只负责给哥哥打下手,但我名义上也是‘总督’,姐姐。”

我在诡异又善解人意的寂静里沉默了几秒,握紧拳头,克制住情绪,挣扎出一句:“所以,你,你们在叶琦的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姚渊重新起身,走向姚瑎。我听见凳子在地上摩擦,拖出令人眩晕的长音。

“背景板。”他拿过妹妹手里的书,放回书架的空缺处,“我和叶琦几乎算同时正式加入组织,姚瑎更是只和她见过几面。我倒是想通过她查‘吴潍’,但务实派并不准我去查。”

姚瑎上前几步,试图来牵我的手。我退缩了一瞬间,最后没有拒绝。

她看着我的眼睛:“姐姐,不管你怎么想,哥哥就只是继承了叶琦姐姐未完成的‘修正’。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所以,务实派其实才是组织的核心掌控派系,姚渊只是个用来安抚“保有初心”成员的工具。但这也只是组织总督的一面之词,姚渊这种人,绝不会让自己如此被动。

我深呼吸,抽回手,后退半步,重新拉开距离:“你们甚至都不记得十年前的案子。你们到底为什么在行动?炸了一千多万的东西,挖了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图什么?”

“很简单,你能为城市付出一切,我也可以。”姚渊靠在书架上,语气里隐约有些嘲讽,“人类不会甘于无知地活。”

“好强的责任心。”我不咸不淡地嘲讽回去,“但清醒只会是一种凌迟。”

无果的争论,白费口舌。我想着。但也得承认,姚渊曾经说过我们之前的分歧没有想象中的大,也是事实。

不知道城市真相,他自然会去追求,十年前的我也是如此。作为原型的我和吴潍的差别比想象中大太多,尽管原型姚渊大概率会像我一样选择沉默,但眼前的复制体姚渊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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