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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子弹擦着陆延的肩膀打在金属箱上,火花四溅。仓库大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
“警察!放下武器!”
刀疤咒骂一声,朝门口连开三枪,趁乱向后门逃去。陆延看到他抓起一个金属箱,里面装的是已经验过货的毒品。必须拦住他!
陆延抄起地上一根铁棍追了上去。后门外是陡峭的码头堤岸,刀疤正踉跄着向一艘快艇跑去。陆延加速冲刺,在刀疤即将跳上船的瞬间挥出铁棍——
“砰!”
枪声从侧面传来。陆延感到左臂一阵痛痛楚,铁棍脱手飞出。他转头看去,是刀疤的一个手下,正举枪瞄准他。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声枪响,那名马仔应声倒地——是埋伏在制高点的狙击手。
刀疤趁机跳上快艇,引擎轰鸣着启动。陆延咬牙扑向码头边缘,在快艇离开的瞬间抓住了船尾的绳索。冰冷的海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衣服,左臂的伤口火烧般疼痛。
快艇在波浪中剧烈颠簸,陆延几次差点脱手。刀疤发现了挂在船尾的他,狞笑着举起枪——
“砰!”
这次枪声来自空中。陆延抬头,看到警用直升机刺眼的探照灯。刀疤咒骂一声,转身去操控快艇。陆延趁机攀着绳索一点点向前挪动,终于抓住了船尾的栏杆。
就在这时,快艇突然一个急转弯,陆延的身体被甩出船外,只有一只手还死死抓着栏杆。海浪拍打着他的脸,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刀疤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条子给你多少让你这么卖命?”在船上的刀疤蹲下身,枪口对准陆延的手指,“你还真是个死犟种。”
就在刀疤扣动扳机的瞬间,快艇突然剧烈震动——一艘警用快艇从侧面撞了上来。刀疤失去平衡,子弹打偏了。陆延趁机用尽全力翻回船上,与刀疤扭打在一起。
两人在颠簸的甲板上翻滚,陆延的伤口在撕扯中迸裂,鲜血染红了衬衫。刀疤的枪在搏斗中掉进海里,他转而掐住陆延的脖子,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也别想活……”他咬牙切齿地说。
陆延的视线开始模糊,缺氧的大脑闪过妹妹的脸。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膝盖,狠狠顶在刀疤的伤口上。刀疤吃痛松手,陆延趁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记重拳击中太阳穴——
刀疤瘫软在甲板上,不省人事。陆延坐在一旁,大口喘息。警用快艇已经靠拢,许一第一个跳上船。
“你没事吧?”他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延。
陆延摇摇头,指向船舱:“货……在里面……”
许一点点头:“辛苦了。”随即让旁边协助的警员把陆延送去医院包扎,他手臂上的伤口过于醒目。
第二天,陆延左臂缠着绷带,站在警局缉毒大队的监控室里。透过单向玻璃,他看到审讯室里的刀疤一脸不屑。
“他还是不肯指认赵行长?”陆延问。
许一摇摇头:“底下的人坚称是自己偷换了货物,赵行长给出的只是金链子。”
许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行长知情,只能以走私罪起诉他——最重要的是,那些金链子都是假的金子,应交税额很少,判不了多久,最多三年。”
陆延握紧拳头,他们截获了价值上千万的高纯度毒品,却动不了背后的黑手。
“赵行长现在在哪呢?”
“在隔壁关押。”许一冷笑,“律师已经来了,估计很快就能保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最近我们会对你们加强保护,他不敢对你和你的家人做什么的。”许一的话
,说的极其肯定。
陆延走到隔壁窗前。赵行长西装革履地坐在桌前,正优雅地喝着茶,仿佛身处高级餐厅而非警局。似乎感应到什么,他突然抬头看向镜子。
尽管知道这是单面镜,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陆延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关押室的门开了,一名警官走进来:“赵先生,您要跟我走一趟。”
赵行长从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对着警员说:“替我向小陆问好。”
陆延浑身一僵。许一皱了皱眉:“他知道了?”
陆延声音干涩,“或许吧。”
他们看着赵行长在律师陪同下走向警局审讯室。经过拘留室时,刀疤被押着迎面走来。两人短暂对视,赵行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刀疤一顿,突然发疯般大力挣脱警察,一头撞向墙壁!旁边的警员慌忙拉住他,但已经晚了——鲜血顺着刀疤的额头流下,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瘫软在地。
“叫救护车!”警局里一片混乱。
赵行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转身走向审讯室的门口。在跨进门槛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嘴唇动了动。
陆延读懂了那个口型——“你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