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金井绘是真没听过这说辞，高中生研磨想要瞒住她的事，成年研磨成功地瞒住了她。

金井绘只知道研磨打排球，是音驹的二传手，还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居然有这种古怪又洗脑的……队训。

她瞥向黑尾铁朗，好像理解了什么。

黑尾同学似乎在传销方面特别在行……不，这都不能叫传销了，叫传教吧。

什么血液神教啊！

体育馆顶的照明灯把赛场照得亮如白昼，音驹标志性的红白队服与枭谷的黑白队服在球网两侧形成鲜明对比，像两股即将碰撞的气流。

金井绘指尖划过手里的队员名单，把每个名字都和面孔对应清楚。

哨声落下，木兔光太郎第一个站上发球线。

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少年们在球场上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木兔那双黄色的眼睛望向网对面时，像极了天空中的猛禽。

他起跳的时候，非常像个起飞的猫头鹰。

金井绘忍不住想，而且按照他的活力状态来说，应该是那种被人用手遮住眼睛，就会扭动脖子奋力地查找哪里可以不受遮挡，扭来扭去的高精力猫头鹰。

“嘭”的一声，排球带着破风的力道砸向音驹场地。

夜久卫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扑出，鱼跃救球的动作干净利落，排球弹起，精准落到研磨手里。

赛场中的研磨和平时判若两人。

宅家时耷拉着眼皮的猫猫，此刻眼神亮得惊人，指尖触球的瞬间，眉峰微挑，仿佛已经把枭谷的防线算得透彻。

很像那种精于算计的猫猫，把每一步都算得精细，然后一步步诱导、实施、坑骗人心甘情愿地走入猫猫的陷阱里。

是一种比他玩游戏还要有趣的表情，金井绘思考了一下——就像藏在绒毛下的利爪，平时看着温顺，一旦出鞘，便带着势不可挡的锋芒。

——她在注视我。

孤爪研磨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但是他感受到了滚烫的视线，紧紧地黏在自己的后背上。

而他的脸比视线还烫。

枭谷的攻势愈发凌冽，在努力地进行每一次强势的扣球，而同时，音驹也在努力地不让球掉到地上。

金井绘突然想起了，在她这个外行人并不了解排球的时候，以为强力地扣杀是赢得排球这项运动的最佳方法，直到研磨跟她说。

“打出强劲的扣球并不意味着胜利，球落地的那一刻，才是真的输了，”他当时眼睛很亮，像展示柜里高价的宝石，流淌着虹光，“当年教练告诉过我，这就是所谓的‘维系’。”

维系。

维系的战况十分焦灼。

木兔光太郎的扣杀接连突破音驹防线，比分一度胶着。

金井绘第一次知道，研磨在排球上那么努力。

一次又一次，排球落到他手里落下又飞起，被精准地传到主攻手面前。

黑尾突破防线，‘磅’的一声，排球落到了枭谷的场地，象征着一局的胜利。

金井绘站在得分牌的边上，在音驹的分数上又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