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第1页)
年假还没过完的时候护工就回来了,鲍逸斯在护工的照料下恢复得不错,正月十五之后,医生说他再观察一下便可以回家休养,记得定期来医院复查、做康复训练就ok。
出院这天,陈恭去看过母亲和外婆,就回到之前那个家陪鲍逸斯睡在主卧,第二天醒来后侧着身子静静看了一会儿枕边人。
忽然用力捏紧了他的上下唇。
从她听见鲍逸斯用这张嘴在背后贬低她时,她曾经真心付出的爱意就在极速消退转变为隐隐的怨恨。
然而自打在异国他乡狂风暴雨之中突然看到鲍逸斯,一直到完全将他踩入泥土奄奄一息,陈恭又觉得自己的几分恨意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顽固。
与其说是恨鲍逸斯不爱她,不如说是她在和自己较劲。
陈恭从小到大都很要强,比一般人幸运的是她的所有努力都不白费,做的是自己喜欢的职业,面对的是自己选择的人群,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钱,还拥有一批真心支持喜欢她的观众朋友,走得太顺,自然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感情失败,所以她错把这种失败全部归咎于鲍逸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很大。
较劲和错觉让陈恭做出一连串失误决策,不仅切切实实对鲍逸斯造成了伤害,还让她自己也第一次栽了大跟头。
何苦呢。
曾经亲密扶持的彼此最后变成消耗对方能量的燃油机。
听上去就很让人惋惜。
于是等鲍逸斯被捏疼睁开眼,陈恭脸上带出淡淡的笑容,提议道:“我们分开吧。”
新春才过去不久,每天都是值得期待的好日子。
鲍逸斯觉得自己这会儿可能还在做噩梦,歪过头,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下一秒却听见有人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尽力扑腾两下闹出动静。
问:“你什么意思?”
陈恭正在穿鞋,闻言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鲍逸斯,而后继续穿鞋:“分手啊。”
她平静地反问:“你不是一直在等我说这两个字吗?”
“谁在等——”鲍逸斯听到那两个字都要崩溃了,急得抠夹板和石膏,“是不是因为许礼奎?”
他这些日子稀里糊涂,这才想起来车祸前搭子跟他泄露了什么。
陈恭没说话,鲍逸斯立马告诉她许礼奎接近她是别有用心,让陈恭不要轻易被他欺骗。
他咳嗽两声,还在酝酿更多细节。
就听陈恭问:“有意思吗?”
鲍逸斯一愣。
陈恭穿好鞋,起身穿外套:“我觉得我们都是成年人,四舍五入认识差不多快十年了,没必要最后还撕破脸皮对峙到彼此下不来台才肯罢休吧。”
鲍逸斯没懂:“你是说讨论许礼奎会让我们撕破脸皮下不来台?”
陈恭:“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