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话(第2页)
锁魂链既出,宁戈与昆予分别被捆于左右两侧遁入地底,借着神光鬼方才的来路,玄修很快将二人带回了幽州。
殷颜不明所以:“为何要回计府?”
玄修解释道:“生死簿上所记载的计渺生前作恶多端,为了保住州主之位不择手段,还使用禁术残害生灵,先前并无这禁术的来源查处,现在有了。”
殷颜豁然开朗:“这股禁术的源体便是昆予。他利用昆予对宁戈的感情指使昆予为他奉献许多力量,所以如果昆予冲破禁制的话才会罚得比宁戈要更重。若能寻得源体与宿主承接力量的地方,再冲破这层阴阳相隔的禁忌,可以减缓她的惩罚对吗?”
玄修赞许地点头,“不错,幽冥律例你倒是比我更清楚啊。”
其实她不知道什么幽冥律例,方才那番话竟是自然而然接上的,仿佛脑海中本来就有这一段记忆一样。
不过她不打算与玄修细说,免得他又罗里吧嗦地讲大道理。
殷颜美美地接下这番夸赞,还不忘吹捧下玄修,“还不是因为心有灵犀,你一说我就脱口而出了,还都是近墨……近朱者赤啊。”
语罢,她蹦跳着跑进计府,去寻另外那两人的身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玄修又被这“脱口而出”给抨击了一下,他总感觉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们聊两三句话的功夫,宁戈正疑惑地盯着墙上挂的那幅画,那画上有一男子身影,青衣无脸坐于左侧,右侧空白,落款处是一细小的枪尖图案。
他试探地抬手抚上,指尖刚碰到那画,那画竟诡异地燃烧了起来!
宁戈下意识缩回手,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扯了回去,强硬地按在熊熊大火的画上!
奇怪的是,他竟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烫。
反而有一股很舒服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他的周身逐渐泛起星点黄光,待黄光覆满他的全身,那幅画亦停止了燃烧,渐露真容——
他在画中看到了自己,还有弄清堂,还有……日思夜想的阿予!
黄光冲天,焦苦肆飞,简易的屋舍撑不住枪灵的煞气,石墙与青石板剧烈地抖动起来,殷颜和玄修各站一角,暂时用锁魂链和棺钉抵住了将要坍塌的屋舍。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晚夫……”昆予柔声唤他。
宁戈的脚步一滞,脊背陡然僵直,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这梦就碎了。
“晚夫……”
又一声传来,带着微颤的尾音,真切地落入他的耳中。
他猛地转身,瞧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那身素净的衣裙与初见时一般无二,还有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
她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宁戈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干涩的喉间挤出几个字:“阿予,你……你莫要过来,我身上……脏。”
“就这般……这般说说话便好。”他局促地垂下头,默默地退后两步。
昆予霸气上前重重地框住他的脸,委屈地说道:“你不是要寻我吗?为何我在此你却要离我这么远?可是嫌弃我嫁与他人了?”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的事!我怎会嫌弃你,只是我已经……”他试图用力地掰开昆予的手,避免自己的吐息离她太近,“我染了疫病,我怕传染你……”
话未说完,昆予强硬地堵住了他的嘴,剩下的话语都尽数被吞没在两唇相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