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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关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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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内部朝政自老单于死后一直动荡,此次举兵的是其中一位有权势的王子,如今吃了败仗,只能谈判议和。

三国议和时间约定在三日后,章行简这几日都在为这做准备,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过来看她几眼,然后‘顺便’一起吃饭。

徐晚和他说自己也想去议和庭会,结果被一口拒绝。

在饭桌上,章行简正吃着饭,听到徐晚说也要去,下意识不同意了,“你的伤还不能骑马,坐轿子也不像样,再说这个议和谈判也就那么回事,你之前不是去过和南荣的议和谈判吗?基本就是总都尉和南荣主将还有北狄王子有资格说话,其他人就只是站着,你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屋里躺着,要是不是总都尉我老爹非要我去护卫,我才不去呢,休息睡觉不好吗?打完南荣后,我巴不得没有仗打天天睡觉。”

徐晚:“……”当着死对头的面这样说真的很冒犯。

她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从小到大她几乎每天都在忙碌,不习惯停歇,总要找点事干,大白天睡懒觉更是不可能,真想不通他这样的人怎么武功还比她强这么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着桌前的食物,顿时不怎么想吃了,停了筷子,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看北狄议和,主要是彭鹰这事有些蹊跷,她想去问问宇文清,当时彭鹰求援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能见到南荣之人的机会就只有此次议和了。

章行简看徐晚的表情不太开心,一向吃三碗饭的她现在只吃了一碗,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凑热闹,白白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

气氛沉寂了一会,章行简还是开口:“不过你要是真想去,那这几日便只能给你用上最烈但是极有效的金疮药,应该可以保你三天后可以骑马,可动武绝对不行。”看她一脸郁色,他心里也莫名有些不自在,只能换个方式妥协。

徐晚一听又能去了,眼神亮了亮,看着章行简,“真的吗?那今日就上药吧,我能扛得住的。”她最不怕的就是疼,只要不死,都能抗。

章行简看这个女人真的没救了,“先吃完饭。”她不吃弄得他食欲都没了。

徐晚又拿起筷子迅速吃了几口,然后便眨眨眼睛的看着他。

章行简看着她明亮无辜的眼神,有些恍惚,心神被摄住一般,他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军医马上来,你且等着吧,此药上后两日不可沐浴,你……先洗洗吧。”交代这种事情让他有些难为情,在延辉接触的女人屈指可数,他不知道此时还应该说什么,索性红着耳朵直接出去了。

徐晚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不由得想笑,堂堂延辉都尉居然这么容易害羞脸红,这要是在南荣军中,会被杨开嘲笑一整年。

她快速沐浴后,坐在床上等着人来。这次上药的还是那个军医的女徒,个子瘦小,面色却不错,红润的面颊有些肉嘟嘟的,几次上药手也都无比稳当,看来是深得军医真传,看到她,徐晚想到了叶翎,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徐之宜与她一起长大,若是到时候碰到了,会不会识破她。

正胡思乱想,女徒的药已经上在伤口上,徐晚痛的精神一恍,差点叫出声,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浑身紧绷,女徒看她瞬间涨红的脸,担心她承受不住,问她要不要放弃,徐晚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接下来的一刻钟,徐晚感觉像是过了一年,手臂和腹部的伤口都被涂上了药,痛的她只能咬着被角缓解。

结束后,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无力的瘫在床上,嘴里还不忘对女徒表示感谢。

女徒一出门,就遇上了在门口等着的章行简,正要对他行礼,却被他制止并让她噤声。

章行简把她叫到一旁,小声问:“她现在如何?生活起居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两天内能不能骑马?”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他自己都楞了,今日怎么好像变得很关心她?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徐将军是此次战役的功臣,需得仔细看顾。”

女徒都不知道这话他是对谁说,她也不是很关心,只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回都尉,徐将军常年练武,身体强于一般人,这药的疼劲她已经忍过去了,接下来便是注意饮食清淡,忌油辣重口,忌饮酒打斗,最重要的是不能沾水,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劳累即可。”

章行简一一记在心里,让女徒先下去了。

他刚刚一直在门外,只一开始听到徐之宜疼的直呼气的声音,之后便什么都没听到了,他第一次用这药的时候,疼的忍不住喊了几嗓子,没想到她这么能抗,真是小看她了。

晚上他静躺在床上,开始正视自己这几日对徐之宜的莫名关注和在意,这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她是徐筠的女儿,因为徐筠的援兵出了问题,祖父战死了,她也父母双亡,成为一个孤女,一开始确实对她轻蔑和不屑,他本以为她肤浅、无能又粗鄙无礼,可她愿为了救村民舍身,是仁义之人,又对兵器一事,观察甚微,兵法谋略也不在话下,武功更是仅次于自己,聪明睿智,运筹帷幄,要不是被内奸泄露军机,此次攻打北狄,昭明不知道可以少死多少人。

给他留下震撼的印象还是此次战场上,她与士兵并肩作战,凭借坚韧不屈的毅力最终夺取看主将性命,见她浴血奋战,他想起了南荣的圣安将军,那个雨天,瓢泼大雨也没能冲洗她身上的血迹,也是一人独撑到底,最后陨落赤水河,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战士。

因为她,他彻底改观了男人和女人在战场上区别,军中无儿女,毕竟沙场不留情。

可现在她居然被人两次伏杀,一个没有任何功绩的将军,到底是谁这么大动干戈的杀她?或许是不是和她父亲有关系呢?

当年的事,父亲讳莫如深,对他隐瞒甚多,他当年年纪小也查不到什么,后来渐渐长大,边关战事紧张,更是无从查起。只是直觉,那场意外水患不简单。

如今南北已定,或许,他该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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