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第1页)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陆言诚的每一句调侃,都像尖锐的噪音,刺得厉琛头痛欲裂。他一把推开身边纠缠不休的omega,将杯中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烦躁地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本能地想逃离这个糜烂又空虚的场合。
午夜三点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厉琛把车钥匙甩给会所的代驾,报出s市最寸土寸金的地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掠过他年轻英俊的脸庞。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安宴那张烧得通红的脸,和陆言诚那些恶劣的调侃,像两部交错的电影,在他脑中反复播放。最终,车子还是把他带回那栋憎恶又无法割舍的老宅。
而另一边,安宴从冰冷的藤椅上醒来。
好冷……
他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和寒意。他以为只是在阳台睡久了着了凉,强撑着站起来。
黑暗中,他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挪动着。喉咙干得像要冒火,他晃晃悠悠地走向厨房,想找点水喝。
厨房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三点零七分。
玄关留的灯还在……
历云谏还没有回来。
安宴沉默的站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喝水。可他的手抖得厉害,直饮水从杯口撒了出来,冰凉的液体落在手上,他却毫无知觉。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烧得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逆着走廊微弱的光走了进来。安宴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出于十二年养成的本能,他立刻站直了身体,迎了上去。
酒精与归家的烦躁在厉琛的脑海中交织。他看着眼前这个主动迎上来的人,因为发烧而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湿。润,连站姿都带着一种顺从的脆弱。因为口渴而造成的沙哑嗓音,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历琛眯了眯眼睛,瞬间就将眼前的人与陆言诚口中那个“盘靓条顺的beta”对上了号。
操,陆言诚这小子的的动作真他妈的快……
“先生,您回来了,”安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些许自己都未曾觉察的脆弱,“您喝酒了?我去给您准备醒酒汤。”
见人没有反应,他伸出手想去接对方脱下的外套,指尖却触到了一片冰凉的丝质衬衫。
安宴愣住了,这不是他熟悉的羊绒大衣。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不是历云谏……
如此相像的眉眼,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和气质。
回来的人是厉琛。
安宴向后撤步,“抱歉,我认错了……”
安宴还没后退几步,厉琛就已经向他靠了过来。
“谁让你走了?我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