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2页)
眼皮也浅,半点事都受不住,眼泪和断线了似的没区别,小孩是真难受,心里头酸酸涨涨,“你的伤比我吓人,刚才在诊所怎么没让人给你上药?是不是怕花钱。。”
“这点小伤。。。”陈建东笑了一声,刚想说他是小孩没见过世面。
只见关灯哇的一声哭的更吓人,吸着鼻尖哭喊着说,“这哪是小伤?我看着心里头都揪心死啦!”
陈建东坐在床垫上,看傻小孩掉眼泪珠。
他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以前在工地,手让砖头砸的指甲都没了也照样干,要钱都是这么要的。”
关灯紧紧咬着唇,克制的让嘴巴不抖,说心里头疼。
陈建东说:“我押着你,是债主,要真死了你不就能跑了?至于哭成这样吗。”
关灯摇摇头,电褥子热乎劲上来了,这双柔软暖和的小手盖住握着陈建东粗粝的大手上,“至于呀,建东哥,我心疼你,也觉得自己讨厌了,屁颠屁颠的跟着你去,你都说了不让我去。。都是我不听话。”
“你自己伤了都舍不得花钱,我一去还花钱了,我真是拖油瓶。”
他把自己说的很悲伤:“要在以前,无论偷的抢的,我肯定让我爸把工钱还你,现在我成老赖儿子了,成臭狗屎了,你还不嫌弃我,还给我花钱,我真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陈建东听着他的话,鬼使神差的伸手擦了关灯脸上的眼泪瓣,温温热热的水,烫的他指尖要化了。
“真不疼。”
关灯哽了哽,挪着屁股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吹,抬眸问,“我吹的疼不?”
陈建东顿了顿,勾唇,心中发暖;“。。。有点。”
从大庆的群生村走到哈尔滨,再从哈尔滨到辽宁,这些年深一脚浅一脚都是陈建东自己走过来的,带着兄弟们赚,苦和累混着馒头咽下去就得,不说没人知道,村里人都知道他在城里头赚大钱,奶奶能抬得起头就行。
这小孩傻。
他这么大个人了,哪还怕疼了?
陈建东被他吹着肩上翻着皮肉的伤,吹的他鼻尖酸了。
“你干嘛去呀建东哥?”关灯吹的正来劲呢,陈建东起身往外走。
“换壶热水。”陈建东扭着脸拿起桌上暖壶往外走,似乎是脸上有些痒,关灯看见他擦了擦眼眶。
眼睛也受伤了吗?关灯忧心忡忡。
到了晚上这小屋基本不开灯,群住房电贵。
陈建东在走廊里站了一会,重新回来,关灯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被子里等待。
“电褥子可暖了,建东哥,你快进来。”关灯拍拍枕头。
单人床,两人背对背很挤,关灯喜欢把脸冲着陈建东的后背睡,暖和。
关灯想到白天的种种,觉得像拍香港武打电影似的,回想后忍不住攥着被子夸,“建东哥,你可真帅呀!”
“特像香港电影里的黄飞鸿,或者精武门的陈真,老厉害了。”
他说话声音小,鼻尖和陈建东后背距离的那点空气被他的呼吸震的发痒,有些嗡嗡响,寂静的房间中又格外清晰。
“建东哥,你说我们这算是过命的交情吗?”关灯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