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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登啊不师父回来了(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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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玄烛揉揉自己的肩膀,刚一回头梅开二度,又被一个白衣少年撞了一下,声音清冷,头都不回一下,大步流星继续往前走:“对不起,我急着找人。”

宫玄烛攥紧了拳头,磨磨牙最终暗骂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般冒失,赶着投胎啊!”

忽然,她气息一顿,紧紧盯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妖气,疏忽之间消失地干干净净,仿佛只是宫玄烛的错觉。

居然又是妖。

宫玄烛可以肯定,妖气是那个白衣少年身上的,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她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清寒湿润的气息,就如同修仙之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一般。

看样子,那只妖是追着那个少女去的,那个少女虽然行色匆匆但脸上不见慌乱,更没有向自己求救,所以宫玄烛也懒得管别人的闲事,缓缓踱步到镇子中心一棵参天槐树下,夜幕已经降临,家家户户尽数熄灭了灯笼。

宫玄烛径直走向一家纸扎店,阻止了老板关门落锁的动作。

“打扰了,可否借贵地休息一晚?”

宫玄烛说完客套话,抬头一看才发现面前是个姑娘,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

姑娘似乎有些为难,既不忍心拒绝宫玄烛,又怕惹祸上身。

宫玄烛低笑道:“老板只管回房睡觉,我在店里坐一晚就行,少了什么东西你只管找我赔。”

姑娘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侧身让宫玄烛进去,其实店里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纸人纸货,只要是脑子没病就不会去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宫玄烛的目光在店里打量一圈,发现那些纸人扎得简直是巧夺天工,而且,这店里多是新娘纸人,手指交叠在小腹前,衣上花纹富丽堂皇,简直比宫中嫔妃的宫装还华丽上三分。

“这是店主的手艺?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宫玄烛由衷地赞叹道。

姑娘有些局促地道:“您过奖了,”她走到旁边剪掉一段灯花,将蜡烛放在桌子上,“您随便坐,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宫玄烛道了谢,姑娘便转身上楼了。

纸扎店里只剩下宫玄烛一人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花圈和几个惟妙惟肖、重工打造的纸新娘。

离子时尚有两三个时辰,宫玄烛就欣赏店里那些纸扎作品,阴宅、元宝、纸轿、纸马……样样都逼真至极,仿佛实物缩小了一样,然而,当看见一样东西时,宫玄烛眼皮跳了跳,那是一桌纸扎的饭菜。

惨白的豆腐块、红彤彤的丸子、剪出枝干茎叶的白菜、饺子上的褶皱都清清楚楚……一张纸压在纸盘子下面,宫玄烛淡淡扫去,看到了这样几行字迹:七月十三日,石员外之子订十桌纸扎贡品,龙凤花烛八对、纸钱二十沓、纸新娘一个。

指尖不由自主地轻叩桌面,宫玄烛大概明白了,荒宅里和妖物结冥婚的并不是陌菱,那个半张脸的长发女人应该是纸新娘被孤魂野鬼附身了,而鬼新郎又阴差阳错被妖物代替了,当真是有趣得紧。

笃笃笃——

木门被叩了三下,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却听着格外清亮,宫玄烛一下子回过神来,目光对上了被门闩插死的木门。

笃笃笃——

门又被敲了三下,宫玄烛已经反手握住了背后的辟邪魂灯,整个人高度紧绷,双眼死死盯着门闩,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这敲门声急促有力,外面是个成年男子,鬼新郎?白衣少年?还是蚰蜒精?

叩门声再次想起,宫玄烛一咬牙关,发出了短促的音节:“谁?”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敲门声没有再响起,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二楼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年轻的店主人跑了下来,居然伸手就要去拔门闩,宫玄烛立刻制止了她:“当心,外面可能有别的东西。”

店主人一脸惊讶道:“怎么会呢?”她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别怕,咱们槐荫镇虽然做这些丧葬用具,但没有闹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她已经取下了门闩,冷风带着街上了纸钱钻进了屋里。

好吧,其实也说不清到底是这屋子里危险还是大街上危险,毕竟满屋子都是逼真的纸新娘,要是混进去一个真的,那也没地方讲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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