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玉佩(第3页)
婉儿感觉他心情似乎很不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感觉谢之霁真的很像她家里养的那只小猫。
一不小心就惹生气了,但是只要梳梳毛,立刻就能哄好。
婉儿试探道:“表兄,那我父亲的事……”
谢之霁起身,从抽屉中交给婉儿一个牛皮信封,道:“若要让令尊归于董家坟冢,有两种办法。”
“其一,诱之以利。这份账册是有人弹劾董锲挪用公款提供的证据,如今他里里外外已债台高筑,董家坟冢那块地想必不久就会被卖掉,你可以直接买下来。”
“其二,晓之以情。令尊与董锲曾亲如兄弟,若能解开心结,令尊自然可以入土为安。”
他看了看婉儿,建议道:“董锲此人为人偏执,你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想必第二种方法难之又难,所以还是第一种最为直接,无后患之忧。”
“若是银钱不够,可直接找吴伯拿,令尊高义,身为晚辈,必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婉儿愣愣地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谢之霁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以往极其惜字如金。
他高兴的时候,话好像就会变多。
婉儿感激道:“多谢表兄,银钱的事情不劳表兄费心,婉儿可以自行处理此事。”
谢之霁一顿,蹙眉。
据他所知,她们来上京并未携带多少银两,又如何有这么多的银钱?
婉儿一走,谢之霁便唤黎平出来,吩咐道:“让人去查一下。”
黎平贼兮兮地直笑:“子瞻,不是我说你,人家还没嫁给你呢,就管这么严,若是以后人真嫁给你了,你还不得把人绑在身边啊。”
谢之霁不理他。
黎平不死心地又凑上去,调侃道:“刚刚我在房梁可都看见了,你哄得人家小姑娘亲了你,还骗人家说自己手残,让人家喂你。”
“啧啧啧,”他摇摇头,大胆点评道:“你们这些文臣呐,净会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心可真脏。”
谢之霁:“……”
他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左手将笔搁下,吹了吹批文上墨迹,字迹飘逸隽秀,不失锋芒,是他一贯的字体。
忽然,吴伯领了个人进了院子,那人屈膝下跪,道:“参见公子。”
吴伯呈上一枚玉佩,道:“这是文渊今儿早晨收的,他瞧着这枚玉佩有个‘谢’字,便拿来让小少爷过目。”
谢之霁取过玉佩,脸色沉了下去:“可知对方身份?”
文渊道:“是个十六七岁极美的姑娘,属下已派人跟踪,她似乎就住在侯府里。”
吴伯和黎平面面相觑,脑海中都浮现出同一个人的身影。
燕婉儿。
吴伯送文渊出去,黎平见谢之霁脸色不对,奇怪地看着那枚玉佩,道:“这是你的吗?”
谢之霁自嘲一笑,将玉佩扔到桌上,“她不仅忘了我,还把我送给她的东西给卖了。”
“只是为了区区二十五两。”
黎平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真是当初你送给她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谢之霁垂眸看着那玉佩,往日时光不由自主地流淌了出来。
董南淮上书那日,满朝文武举目震惊,猜想董家定会满门抄斩。
当天,许夫人便带着谢之霁去做最后的告别,但没想到深夜时分,谢之霁竟一个人偷偷溜去董府,把年方五岁的婉儿拐出了府,拉着她逃走,幸亏被婉儿母亲发现了才没得逞。
董南淮被贬的消息传出来后,谢之霁又偷偷去了董府,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就摸到了婉儿的屋子里,把人叫醒。
“哥哥……”年幼的婉儿揉了揉眼,看着月光下的俊美少年,迷糊道:“哥哥又来带我走吗?”
谢之霁沉默半晌,取出一枚玉佩,亲手给她戴上,轻声道:
“十年后,我会来接你。”
“婉儿,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