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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庙外哀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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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了连连点头,不过那王明却目光闪烁,看向范烛的方向,眼神不屑,显然並不觉得范烛这小白脸似的道士能是什么法力无边的有道真修。

吴婷婷倒是听了进去,坐在茅草铺的地上,抱著膝盖,只顾偷瞄范烛的俏脸儿。她心道:“天天跋山涉水,好久没见过这么俊俏帅气的小哥儿了。城里的那些涂了胭脂的女子,怕也没这般白净。”

她转头看了看押鏢队伍里面的几个青年,诸如王明等,摇了摇头,嘆气了。真是歪瓜裂枣,怎么比得上,这如明月般皎洁的小道士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心里清楚,王明对她有著爱慕之心。可是看了看他的脸,蒜头鼻,地包天,怎叫吴婷婷愿意同他来往。她虽然也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可是实在受不了这般,若是成了同眠共枕之人,著实下不去嘴。

这时,那胡庙祝抱著一堆乾柴走到他们几人那儿。李忠连忙上前,將柴火都接了过来。他指使著几个青年前来做事。几人將乾柴按照柴火垛的样子摆好,掏出火摺子,將乾柴堆点燃。

“这位善信,还不曾请教您的名讳,且看你这身宽体阔,气血充足的模样打扮可是从军归来?”

那胡姓妇人微笑著轻声的说到。他右手微微颤抖了几分,故作淡定的回到,“哦?庙祝何以见得?莫非这普天之下的青壮汉子都是从军不成?”

那庙祝笑道,“善信说笑了,老身观你这身衣装破旧却血跡可见,腿上这行军布条,手上那豁口朴刀可不是一般山里汉子置办的行头。”

他嘆了口气,神色莫名,说道:“庙祝倒是好眼力,某家姓李名忠,少年时曾是军伍之人。眼下不过是一江湖鏢客。腿上这布条,不过是做个念想。”

胡庙祝和声道:“善信且先坐著,俺还有事情未办。您请自便。”说罢,她便走开了。

一股微弱的小火苗从底部缓缓燃起,没多久便熊熊燃烧起来,將这儿的空间都照亮了。他们早就將一身的蓑衣取下,和几顶斗笠都摆放在空地。

身上都不免沾染上了雨水,衣裳有些湿透。借著这温暖的火堆,几人围坐在取暖。李忠招呼著他们將外衣除了,拿到火堆旁边烤乾。除了王明,吴婷婷,矮胖青年,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跛脚汉子,小陈。

李忠沉声说道:“快些將湿了的衣裳脱下,免的得了风寒,在这山野之地,哪来的草药救治。”

王明跟矮胖青年脸皮倒是厚实,將里衣都一併脱下,露出了赤条条的身子。王明倒是一身腱子肉,只是精瘦。那矮胖青年挺著一个圆润白净的大肚子,像是过年宰杀的豚肉一般。

吴婷婷见了露出嫌恶的表情,但也不作声。只是將外衣除了,去火堆烤火了。

那庙祝倒是没走远,走到山神像前的蒲团上跪坐著。她手拿著三柱香,对著山神像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三柱香都稳稳噹噹的插在一个破旧的青铜香炉上。青烟渺渺,营造出了一片祥和的氛围。

李忠见了,也给后生们科普起人一神三鬼四的规矩。所谓“人一神三鬼四”是民间信俗,磕一个头是拜上官,长辈,而磕三个头,是拜神之礼,磕四个头是拜鬼之礼。

许多翻山人,诸如鏢客,采参客等等,进山之前,都会对著山头,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是处於对山神老爷的尊重,希望能得到它的照顾,期望接下来在山里能顺风顺水,得偿所愿。

眾人都掏出了怀里的乾粮,用树枝或竹竿等物事,穿起来烤火,將其烤软,就这凉水下肚。不过在这破庙,风雨交加之时,有温暖的篝火,能饱腹的乾粮,已经让人心满意足了。

李忠挺直脊背的站著,拿了两个烤软了的窝头,往范烛那走去。

“这位道长,在下李忠。您可需要乾粮?自家带的,没有脏东西。”

李忠一副憨厚的神情,亲切的说著。说完,他还撕下了一小块窝头,自家先吃了,以示无毒。

“不了,这位居士。方才贫道刚刚吃了乾粮,倒是谢过居士。”

范烛微笑道。怀里的白狐仍在呼呼大睡,似乎沉浸在风雨下的静謐了。

李忠见了也不多言,自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抱拳行礼后,便迴转鏢队。

王明低声嘀咕道:“有什么好神气的,臭显摆。好心给你乾粮,你倒是摆起谱了。”

眾人白天在山中行走良久,早就身心俱疲。草草吃了乾粮,便坐在火堆旁歇息。李忠叫他们先歇息,他先来做守夜人,上半夜他来守。

庙外大雨磅礴,不时有霹雳声。嘈杂的声响使得人心里反而有了安全感。庙中隱隱传来鼾声,显然有人已经安稳入睡了。

呜呜。。。。。。。

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似狗吠声,又像狐嚎。范烛忽然睁开了眼,盯著庙外。涂山月睡眼惺忪的躺在他怀里,运音成丝,在范烛的耳边说道:“老爷,我闻到了妖气。今晚怕是不能安稳度过咯。”

范烛点头,全身法力已然凝结。准备好应对意外事件。

李忠当然也听到了,听到这悽厉的叫声,有些汗毛倒立。隨后快速的环视庙里,检查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大声喊道:“快快醒来,有妖怪作祟!小陈呢?他去哪了?”

李忠发现了鏢队里,消失不见的跛脚汉子小陈。吴婷婷,王明都被惊醒,眼神惶恐。矮胖青年颤抖著说道:“不知道啊,忠叔。方才小陈还靠在我旁边的,怎地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这时,范烛突然开口道:“胡庙祝,你躲在山神像后做些什么?”

眾人眼光霎时间都投到山神像上,却看不到什么东西。伴隨著劈里啪啦的柴火声,一时有些静默。

“道长,何出此言?这庙祝竟在这山神像后?”李忠皱眉问道。

“小道士,你倒是多管閒事。爷爷我左右不过吃些血食,为何阻我?”

一个人影从昏暗的山神像后走出,正是那庙祝。其嘴角沾血,风中传来一阵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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