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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无回早就看出来了许愿的那份心理负担,她抬起桌上的姜枣茶喝了一口,说道:“你不用有负担,是我要等你的,是我想见你的。”
跟许愿在一起时她就觉得格外踏实,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就像兜里揣着个煮熟温热的鸡蛋,沉甸甸的,却莫名心安。
许愿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喝完快去洗脸然后睡觉吧。”
“好。”
她小口小口地轻啄,除了烫以外还有她不喜欢吃的姜,磨了十多分钟才勉强喝完
家里还是只有一个枕头,许愿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盒她下班后去买的指套,她沉思片刻后又关上,把床单拉平整后躺下。
今天实在有些累了,加上昨晚还没休息好的缘故。
湿滑的脚步声渐进,床垫微微下沉,她转过身看着虞无回,把枕头往中间挪了挪,见虞无回在脱衣服她把屋里的灯关了,虞无回愣住片刻又摸着黑继续脱。
虞无回躺下后,理所当然地靠拢过来,她轻轻喊了一声:“许愿。”
“怎么了?”
她们面对着面,靠在一个枕头上,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在方寸之间流转,连吞咽都刻意放轻了节奏,深怕吵醒什么。
这次许愿主动地伸手去揽抱身旁的人,冰凉的手和身子都在渐渐回温,她在虞无回的背上轻轻拍拍:“今天早点休息好不好?”
“你给我讲故事。”
虞无回的这个要求让她感到疑惑,讲故事真的很幼稚,像小孩子才爱听的,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要是开着灯,一个一米八大高个要她讲童话故事是什么既视感。
“你小时候没听够吗?怎么这么大了还听睡前故事。”
“没有。”
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想了想,放弃了:“我想不出来。”
“你编。”
没办法,她只能用老派的故事编讲道:“在很远很远的大山脚下……”
不知是故事过于无聊,还是话语过于催眠,没一会儿讲故事的人就把自己先讲睡着了。
虞无回在她额头亲啄一下,然后笑着道:“晚安。”
“……”
许愿当晚做了一个梦,梦到又回到了那处寺庙里,看见当年自己求的那根下下签。
“昨日繁华满树红,今朝零落付西风。
荣枯本是天机定,何必强求再相逢。”
住持与她解释:“盛极必衰,缘尽难续,强求无益,顺其自然。”
当时她只是陪室友去,顺道求的签,这签表达的意思晦暗不明,而且她不是喜欢强求的人更多是顺其自然,所以她就没再当回事。
一整晚她都睡得半梦半醒,期间虞无回咳了几声她醒来就去探探虞无回额间的温度,一直挨到早晨,听见虞无回喃喃梦呓,她又睁眼摸了摸。
不出意外的,虞无回果然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