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页)
徐泽也找不到什么理由留下她,就是心里有些不舍得她离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开了手。
陶枝走后,徐泽便也将头一偏,沉沉睡去。
到了天色欲晚的时候,陶枝在灶房煮粥,徐泽才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主屋过来,他喉咙里干的要命,一进灶房就端起茶碗喝了两大碗。
陶枝看他那喝法,有些想笑,揶揄道:“怎么睡一觉竟渴成这样?”
徐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夺门而逃了。
陶枝有些纳闷,这人是怎么回事……
她没追出去,打了两个蛋用筷子打散,炒好后盛了出来,又把苦瓜下进锅里炒软,再加了豆豉和鸡蛋,调了味炒匀就盛了出来。
今日的晚饭是一盘酱焖茄子,一盘苦瓜炒蛋,一钵白米粥。
陶枝把菜端上桌,就去喊徐泽来吃饭,谁知主屋里却找不见他的人。她往后院里找了一圈,回到前院时,才见到他在院子里晾褥单。
陶枝过去帮忙,又说,“怎么这个时辰洗了衣裳和褥单来晾,马上就天黑了,留着明日一早我来洗就行。”陶枝一心以为是他吐在榻上了。
徐泽耳根都红透了,支支吾吾的说,“你去忙,我自己来弄就行……”
就他今日穿的一身衣裳,也不费什么事儿,陶枝帮着晾完了,喊他,“去吃饭吧,我把粥放在水桶里应该凉好了……”
“好,我马上就来。”等陶枝走后,徐泽又回房间把窗子都打开散散味儿。
他拿出一条床褥重新铺上,还是觉得有些脸红发烫,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居然梦见陶枝被他抱在怀里,被他亲得喘不上来气儿,后来还……一醒来,裤子和褥单都脏了。
他只能装做无事发生,回了灶房吃晚饭。
他夹了一筷苦瓜放进嘴里,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随便嚼了两下就直接咽下去了,吸着气问:“这是什么菜?怎么这样苦……”
“在前边屠婶子家里买的两条苦瓜,夏天吃这个正好,清热的。”如今他们买些瓜果蔬菜就在村子里面买,只有买肉买豆腐和米面才会去镇上。
“清热……”徐泽想了想,又夹了几筷子。
吃完饭,陶枝收拾碗筷,笑着和他说:“你还挺爱吃苦瓜的,下回我再去买几条来。”
虽然……但是他也并没有多爱吃啊……
徐泽感觉头更疼了,伸手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口气说:“明日我们进山打猎吧……”
第26章
七月流火,却悄悄在夜里立了秋。
因着还未出伏,等清晨短暂的凉意消散后,烈日仍旧炙烤着这片山下的村庄,陶枝和徐泽已经早早进了山。
山塘村的北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他们沿溪从山坳里往树林深处走。林间荒草漫膝,耳边有飞禽扑翅的声音,还有一刻不歇的蝉鸣。
徐泽走在前头,用手中的短刀清出一条路来。陶枝目之所及都是森森古木,树干上还覆着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参天的树木虽将炽热的阳光遮了大半,但也挡住了风,空气中满是温热而沉闷的草木气息。
两人在密林中走了没多久,徐泽便瞧见了前边的一颗老树上,栖着一只山鸡。
那只山鸡歪着脑袋盯着树枝上的核桃,绿豆大小的眼睛,浑身的羽毛像一大团蓬松的芦苇絮子,呈黄褐色,尾羽只有短短的一茬,可见还是只雌的。
徐泽停了步子,不动声色的搭起了弓,弓弦被拉开绷得笔直,羽箭捏在他的指头上只待破空而去。陶枝见状也屏住了呼吸,停了下来。
“咻”的一声,空气也仿佛被羽箭破开,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利的哀鸣,山鸡扑腾着翅膀从枝头上坠了下去。
徐泽走过去捡起半死不活的山鸡,拔了羽箭,扯了一根绳子将山鸡的两只爪子绑住,丢进背后的背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