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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麟被秘密带进后宫,三五不时需要遭受这位新皇帝的骚扰,幸好总是不断有消息让新皇帝焦头烂额,每次来得快走得也快。
贺雪麟回想着对方刚才离开时的眼神,就差把“下次一定不会再放过你”写在脸上。
他在将他幽禁的宫殿里到处转悠,毫无意外找不到一把利器,举起花瓶试试手感,估计了一下对着脑袋砸过去的杀伤力,就是不知道赵静暄会不会站着不动让他砸。
门口传来动静,贺雪麟以为是监视他的宫人进来,赶紧将花瓶放回原处,坐在窗边一副惆怅模样。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普通太监的衣服,步速很快,径直来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跟我走。”
贺雪麟抬眼一看,居然是沈修洁。
沈修洁说:“我知道你怀疑我会报复你,但现在是你从赵静暄手里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贺雪麟飞快比较了一下对付赵静暄和对付沈修洁的难度,站起来便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被人一脚踢开,护卫涌进来将二人包围。
赵静暄信步走近,神色阴沉,道:“沈修洁,你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沈修洁怒极而笑:“是我行事不慎,受你挑唆,信了你的鬼话,但你如此行事,绝不会有好下场。”
“私闯天子寝宫,意欲行刺,抓起来。”
赵静暄抬手示意,短暂的混乱过后,就剩下贺雪麟一人势单力薄地站在他面前。
被幽禁在这里快一个月,贺雪麟的皮肤越发白皙剔透,乌发雪肤,嘴唇散发着甜蜜潮润的色泽,怔怔站在原地,似乎还没能接受逃跑的机会与自己擦肩而过。
“狸奴是不是怪朕几天不来看你,所以在和朕赌气?”
赵静暄慢慢走过来,习惯性勾起他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抱起,往床上去,嘴里说道:“朕今晚留下来过夜,好好陪伴狸奴还不行么。”
贺雪麟眼睛圆睁着,浑身紧绷地被他放在床上,像一只吓呆了的猫。
赵静暄满意地欣赏着他这副可爱模样,双手不满足于只是像先前那样隔着衣服搂抱。
好不容易解决完一些麻烦,这两天他或许可以松懈一下,终于能好好品尝日思夜想的小狸奴的味道。
但他并不着急宽衣解带,掌心紧贴在衣服上,沿着上面的精致纹路缓慢游走,时间延长得久一些,最后一刻吃到嘴里的快慰才能被累积到极致。
贺雪麟表现得十分温顺,眼睛熠熠发光地看着他。
赵静暄将这当做他终于妥协、接受命运乖乖投入他怀抱的证据,全身的血都热了,俯身将他抱进怀里,神情陶醉,满脸动容的神情说道:“朕就知道狸奴是聪明人,留在宫中陪伴朕,受朕的疼爱,难道不是比当什么小侯爷好多了。”
贺雪麟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像是在安慰,紧接着就图穷匕见了,一只在袖中藏了很久的发簪出现在手里,调整了一下角度正要朝对方的脖子扎下去。
这时候门外忽然又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似乎遇上大事,顾不上等人通传禀报就隔着门喊道:“陛下,有要事启奏。”
赵静暄烦躁地深吸一口气,任谁被一而再再而三打断好事,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他暗暗想着如今果然还不是合适的时机,该等到赵观云死了再与他漂亮的狸奴缠绵交欢,最鲜美的滋味要留到最后品尝。
他从贺雪麟身上下来,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快步走出去。
此时距离周小山北上将近一个月,为了将燕王及其党羽铲草除根,赵静暄下令四处搜查盘问,滥用刑罚,各级官员趁机中饱私囊,导致怨声四起,对于皇帝残酷暴虐昏庸无道的不满情绪日益加剧。
而最近几天,燕王赵观云出现在镇北军的营帐当中,声称手里拿着真正的传位诏书。
关于赵静暄谋杀先帝篡位登基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被传得人尽皆知。
皇帝还坐在龙椅上,就有人盼望一向体恤百姓、端方守礼的燕王夺回皇位,结束昏君的统治。
赵静暄勃然大怒,矢口否认另一份传位诏书的存在,单方面宣布燕王及镇北军皆为逆党。
燕王一想,既然都是逆党了,那就直接逆吧,这么多年积累贤名不是白干的,振臂一呼,云集响应。
贺雪麟颇为意外,形势竟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没想到周小山办事如此得力,不仅护住传位诏书没出事,还这么快找到了燕王。
他知道事情很快就会尘埃落定,等周小山回来就不必再继续做他的仆人了,那张卖身契是为了限制反派走上作恶道路,现如今周小山算是真正的弃暗投明,将那聪明的脑袋和使不上的力气用在正途,无论是做将军还是做宰相都很好,他也相信他有那个本事。
只是不知道周小山会不会介怀过去为他端茶递水,还被他仗着主人身份拿来“泻火”……从今往后恐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的。
贺雪麟想了些有的没的,虽然还是被幽禁在屋内,但是心情很是放松,已经琢磨起等燕王登基之后他功成身退,归隐之后该准备几根鱼竿去钓鱼了。
赵静暄这下真的是顾不上来骚扰他,每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将燕王置之死地。
听说镇北军的营帐半夜潜入贼人,点起一场火,虽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燕王的心腹死了几个,燕王本人也受了伤。
贼人不肯说出背后主谋,自刎当场,但还是被查出来这场火是远在京中的赵静暄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