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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他掐起她的下巴,灰蓝色的眼睛倒映出少女惊慌失措的面孔。
“不要……不要……沈照山……”
崔韫枝想往后退,却被男人擎着脖子无法动弹,鼻翼间渐渐染上独属于这人的、飒爽的草木味。
但沈照山这一次没有吻她,他甚至动作中甚至带上了些粗暴,直接伸手,挑落了她身上那聊胜于无的里衣。
少女还没从获救的喜悦中咂摸出一点儿甜头,噩梦便再一次降临。
中原的官兵惧怕沈照山,昆戈的王族惧怕沈照山,连那个莫名其妙绑了她的女人也惧怕沈照山。
崔韫枝悲哀地发现,除了一开始的那个雨夜,她竟然有点儿渐渐对这个人放松了警惕。
她总觉得沈照山不会真的生气,尽管她不晓得这想法从何而来。
但这一次,感受着沈照山一点儿都不带温情意味的、真正意义上的、掠夺般的惩罚,崔韫枝尝到了害怕的味道。
就像是叛军攻入大明宫的那个雨夜,那样灭顶的绝望。
撒切大会的余韵仍然浸润着这片辽阔的天地,篝火一堆连着一堆;男人们抽出腰刀跳起战舞,刀光织成的银网惊散低飞的夜蛾;女眷们解开发辫用力甩动,乌黑的长发在火光里流动,五彩斑斓的黑。
待宰的羔羊躺在陌路狂欢的祭台上,刀起刀落,鲜血滴入草丛,又隐匿于夜色。
崔韫枝沉浮在不可名状的欲海之中,感觉自己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碎裂成了两半。
好疼,好想回家。
一直到后半夜,鸷击部的王帐里的夜灯都没有熄灭,栗簌站在一旁吃着果干,扔了两片给听了一晚上墙角的多娜。
“这小殿下,嗓子都喊哑了吧。”
身后还站着几个想偷听的族人,都被她挥手赶走了。
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儿、大眼睛的昆戈姑娘被一群同来的小姑娘推出了人堆。她娇笑着假装嗔怪了伙伴两句,便大着胆子朝栗簌喊话。
“哎!栗簌姐姐!你和新王妃商量一下呗!把海日古让给我们两天好不?”
昆戈向来民风彪悍,男|女之事,只要愿意,并不拘泥于中原礼法,大家喜欢了就在一起,在昆戈的草地上合二为一,不喜欢了就分开,将来还能做朋友。
可沈照山从来都不参与他们这些“热情”的游戏,冷淡地不像是个昆戈儿郎。
终于在今天,他们见识到了草原的下一任鹰王“开|荤”,都围在一起讨论着。
“馋死你们吧!”
栗簌将手中的果干儿一洒,一粒一粒全落在了凑得近的几个小姑娘头上,“好几年都没把海日古拐上|榻,今儿就行了吗?”
哪儿听不出来她话里拒绝的意思,姑娘们腼腆地笑成一团,手拉着手跑来了。
只有多娜还蹲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帐子。
“姐姐,你说,有了嫂嫂,七哥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被她这话说得一愣,栗簌不可置信地低头,看
着小姑娘在月色下像两颗没有光泽的黑曜石的眼睛,心上没来由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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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的时候,崔韫枝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活着还是死了,只觉得又疼又酸,整个人像是被刀劈开了两半。
她什么都做过了,求过、喊过、哭过,甚至想让沈照山杀了自己,可沈照山只是一言不发地掐着她的腰,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崔韫枝已经昏了过去,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希冀着永远不要醒来。
此后接连数日,崔韫枝很少醒着,一醒来就被迫卷入男人带着怒火的欲|望中,始终没能停下来。
*
崔韫枝发了高热。
明晏光给崔韫枝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
“……我的祖宗,你悠着点儿啊,她本来也没大好全,你这样折腾,把人折腾坏了可怎么是好。”
沈照山本想反驳两句,看着崔韫枝苍白的脸色,又把话压回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