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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完结纯净地薄情地吃掉他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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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楼清知没早课,摊在床上当煎饼,陈元弋买了早饭回来,门一开,看到他还乖乖躺着,幸福得直冒泡,自发拱进他怀里,狗似的埋头深吸了一口气,“二爷,真好。”

楼清知被他拱醒,没闹脾气,搓搓头发,半梦半醒,刷牙、换药,随手拿起双氧水淋在伤口上,肉被腐蚀似的滋啦啦冒着白泡,把没见识的面包吓得不轻。

“这很痛吧!”

楼清知耸耸肩,擦干净脸,自如换药、包扎,侧目看到陈元弋心疼得快哭了,无奈解释了一句:“不疼,哪就那么娇气了?”

他躺回床上当煎饼,只是走了两步路,眼前一阵黑白雪花,脑袋像坏了的电视机,视线恢复正常时,他看到的是陈元弋充满愧疚的脸。

他更无奈了,“又怎么了?”

陈元弋抱住他,絮絮叨叨地说亏欠了他,没照顾好他,所以二爷比以前更会逞强了。

楼清知被他逗笑了,拍拍胸脯,“我才是当老公的人,厉害的人才能当,你不用管我好不好,活着就行。”

“那怎么行,”陈元弋嘀咕着怀念从前,“二爷闹脾气的样子才是最真实的……最……”

他卡了几秒钟,对上二爷困惑的眼神,又怂又大声:“最喜欢的!”

楼清知挑眉,张了口,更困惑了,欲言又止。

陈元弋更怂了,小声申诉:“还是最可爱的……特别喜欢二爷跟我斗嘴闹脾气的样子。”

楼清知很难理解他的想法了,陈元弋喜欢的全是他的缺点,那些都是缺陷,是不好的、活该被剔除的,他才不要回到过去,变回那个天真的傻逼,狠着心说道:“你喜欢点好的吧。”

眼看陈元弋又要嗷呜嗷呜地拱他,楼清知打了个哈欠,揪起他的耳朵,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契约,信手一抖,长长的纸流到陈元弋脸上。

陈元弋抬头对上鲜红的指印,心一慌,赶紧低头吸楼清知一口。

当年陈元弋被楼臻用三万块收买,铁证如山,他以为二爷早把这东西丢掉了,居然还留着……陈元弋又慌又喜,起码二爷一直惦记他呀!

楼清知用契约扫扫他的脸,“赔我三十万,就不跟你计较。”

陈元弋在他胸口蹭蹭,“这算是聘礼吗?”

“胡说八道,我才是老公,要聘也是我聘。”

楼清知冷笑,三十万算什么,三百万还差不多,“陈老板如今发达了,还这般穷酸?”

陈元弋连连摇头,又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不穷酸不穷酸,我的钱都是二爷的钱。”

他担心二爷一直在因为契约伤心,刚要开口,咔嚓一声,楼清知划了打火机,契约落在烟灰缸里,一点点烧成灰烬。

这东西夹在钱包里跟了他两年,每当思念一分,他便多看一眼,念一遍“别犯贱”。

而今还是犯了贱,走回当年离别时未走完的老路,吃上曾经不屑一顾的回头草,至于过去嘛……翻篇了。

“二爷……我能解释吗?你会伤心吗?”

如果责备他会让楼清知好受些,陈元弋力气很大,背得动好多口黑锅,再多点也无所谓。

小狗只希望主人高兴。

楼清知不发一言,还困着,又打了个哈欠,他亲自将过去翻篇,自当是委屈和伤感都抛却脑后了,但陈元弋此人比烈酒更可怕,稍稍一品,敏感的神经钝了,向来不肯饶人的嘴也不利索了,醉得不知所谓。

如果陈元弋又说蠢话,他会生气吗?

和楼铭瑄那张讨厌的嘴比起来,陈元弋蠢笨一点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何况,陈元弋一直很笨啊,他早该习惯的。

为什么不习惯了?

当年离别来得太突然,太刺心,他们没有好好地道别,楼清知只是不小心睡过了头,再睁眼时陈元弋已经成了他梦中追逐的海市蜃楼,成为虚拟的港湾,每一次触碰,都是虚假。

他不得不承认,回忆就像旧的碟片,在一次次循环播放中磨损,碟片花了,“陈元弋”模糊了,他美化了美好的,尖锐了痛苦的。

楼清知突然愧疚起来,或许他从前对陈元弋的要求太苛刻了。

陈元弋摇摇他的腰,晃醒迷糊的人,楼清知眨眨眼,听见面包不厌其烦地问:“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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