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求原谅真的很难(第2页)
他站在原地,楼清知越走越远,一次也没回头。
未来几天,他们没再见面。
这天,陈元弋起的早,电话响了,他拎着听筒“喂”了好几声,对面一阵电流声响,他皱着眉挂断。
谁啊,搞这种恶作剧,难道是二爷的某个朋友?
他挖出被子里的人,左摇右晃,“二爷二爷。”
楼清知昨晚熬大夜弄译本,困得不行,撑开眼皮瞧他:“嗯?”
“有电话找你,没声音。”
“这种小事你也吵我……”
陈元弋眼见楼清知跟条坏透的鲫鱼一样在床上翻滚,摊完煎饼卷着被子拱到一边当春卷。
楼清知一直睡到中午,被陈元弋拉着出去吃饭,刚到店门口,胖哥停下车,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二爷!”
楼清知一愣,不自觉停止了呼吸,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他扶着店门,恨不能用力合上。
“大少爷出事了!”
两人愣在了原地,陈元弋紧盯着楼清知的后背,那脊骨不自觉地塌下,受伤的左腿仿佛回到刚受伤时的状态。
他没见过这条腿伤势最重的时候,直觉告诉他就跟现在一样。
陈元弋拥在他身边,恰似跨越时空回到过去,搂住无法独自站立的人,“二爷!”
楼清知愣愣地望着前方,鼻尖上全是冷汗,他听不见陈元弋的呼唤,茫然地问:“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不想听到回答。
胖哥扶住他的胳膊,呼吸非常急促,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楼清知上了车,靠在窗边,满脑子都是楼府周围的小摊小贩,他们靠在墙根下,有的支起摊子,有的宽裕些,在对面买下小铺子,他初次上学堂那年落了很厚的雪,摊位顶上结了长长的冰溜子。
他想吃小笼包,也想玩冰溜子,楼铭瑄把他顶在肩上,他抓起一个冰溜子就往嘴里塞。
回到家里,大夫人把楼铭瑄骂了一顿,揍了楼清知的屁股。
从此楼铭瑄和楼清知都知道了一个道理:楼清知很容易生病,生病就很容易死,所以不能乱吃东西,一旦乱吃,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很容易死的人还没死,不容易死的人怎么可以死呢?
车停在医院时,楼清知呆坐着,陈元弋三缄其口,他刚搂住二爷,车门被人粗暴地拉开,潘久安一把抓住楼清知的胳膊,“你还愣着干嘛?走啊!”
楼清知恍惚地跟着潘久安,听他说船上被人埋伏了炸药,在公海上造成了沉船意外。
“潘为英这个蠢货,老把我关在屋里有什么鸟用,我要是去帮他,哪儿来的今天这破事!蠢货,死蠢货,蠢死了!”
楼清知摇摇头,简直听不得“死”字,他脑子里空空荡荡,思考不畅,只剩回忆一帧一帧不断闪回。
医院里人不多,走廊长得走不尽似的,他望着出口连接处,恐惧油然而生,刚过转角,蒙着白布的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
楼清知顿时头晕眼花,有些站不稳。
潘久安探头一看,“王桂圆,86……”
一把将楼清知揪起来:“憨批,别跪错了。”
楼清知恍恍惚惚,他哪有下跪,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脑子很麻,但记得这个时候要竖中指,“潘久安,你哥死了我就这样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