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死不结婚(第2页)
“二爷很高兴吗?”
楼清知吓了一跳,弯下腰才看见陈元弋的脸,“你背这个干什么?不拆我的琴了?”
他笑出满口白牙,汗水顺着麦色皮肤往下滑,“厨房里的伙计搬不回来,我搭把手,琴……我修好了,二爷可以去试试。”
楼清知帮他卸下土豆,胳膊酸得要命,“先别管琴了,快去帮我收拾行李。”
玉平耳朵尖,一下听见“收拾行李”四个大字,“二爷又要出门吗?”
“嗯,去黔阳找刘昭。”
等他跟刘昭谈完,楼家的酒就能从南边的码头走上海路,船行向北,全程不过比如今长了一日时间而已,不用被程员外要挟,也不用跟程小姐结婚了!
玉平懵懵地去联系火车票,他拨着电话,捂着听筒问楼清知:“二爷,要去隔壁市坐火车,咱开车去吗?”
楼清知脸上的喜气消散了些,盘算着先坐船或许方便些,“没船票了?”
玉平嗯了一声,“说码头停运了。”
楼清知脸色一沉,“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什么时候结束?!”
是程员外干的?他竟有这能耐?不给钱直接查封一整个码头,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陈元弋闷头给二爷叠衣服,难得扁着嘴,码头上还有二三十个扛大包的工人,头头们拿不到钱决计不会让他们好过,别说挨到发工钱的那天了,如今天气这么冷,能熬过三天都是神人。
玉平看看日历:“上周就开始了!最早下周三结束。”
“不行,”楼清知心里不安宁,一切来得太巧了,他跟程员外周旋快一个月了,他突然封了码头,肯定是要把他困在这里,“买明早的火车票。”
楼清知坐在书桌前,灌上墨水,提笔刷刷刷写完一封信,还没来得及封装,外头又有人来报:“二爷,老爷叫您。”
“什么事?”
“不知道,府上来了许多警察,说咱家犯了事,要抓人呢。”
楼清知赶紧跟着仆人去到正堂,果然围了一大圈人,六姨太穿着麻衣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楼臻指指她:“长官,她不检点,我们只是把她发落到庄子里做点粗活,没见血呢。”
为首之人颔首,脸上堆着笑,“啊,一点油皮都没擦破吗?那个跟他通奸的男人呢?叫什么来着,陈元弋?”
楼臻面色一沉,那小子早被赶走了,是死是活他怎么知道。
楼清知这才开口:“他在我院子里。”
楼铭瑄配合着脱掉楼清知的上衣,掀起他背后的伤痕印子,“咱家也是出了新式学子,哪里守那旧规矩呢?二爷仁心,甘愿替这对小偷小摸的男女受过,长官您看,疤还在呢。”
长官瞥了一眼,还真有印子,立马挂上爽朗的笑,“哎呀那这就是误会一场,楼老先生,真是得罪了,收队!”
一转身,长官脸上的笑烟消云散。
楼清知合好衣服,还真得庆幸自己恢复得慢。
他挑衅一笑,故意呛道:“爹,那天要是把他们杀了,你可要吃牢饭喽。”
楼臻自知理亏,也后怕不已,没跟楼清知斗嘴,只用拐杖揍了他屁股一下,“全天下属你有理。”
楼清知眉尾一挑,“那当然。”
楼二爷永远是对的,服的人扣1,不服的人扣眼珠子。
可那天闹起来时天色已晚,周边都是仰仗楼府的摊贩,谁会乱嚼舌根,跟生意过不去呢?
脑海里闪过一个胖胖的身影,他凑到楼铭瑄耳边:“门口那个卖煎饼果子的有问题。”
楼铭瑄颔首,立刻派人去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