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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着:
我很害怕。
余墨把地上墙上全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啊,这院长还真不是个东西,她该不会有心理问题吧,还是说纯粹以折磨人取乐?但是也不应该啊,她欺负这些孩子,到时候那些家长来领养孩子,发现这些孩子都有问题,那她不就暴露了?”
沈漫的手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往下摸去。
相比第一行的我很害怕,后面的划痕就浅了很多。
我被院长关禁闭了,院长说我吃饭的时候有声音,说我很没有教养,让我在这里反xing。
院长说我睡觉时间还去其ta房间naoteng,让我在这里dai一晚上,我好害怕啊,这里好安静,好安静。
一点点摸下去。
密密麻麻的都是被关禁闭的女生写下的日记。
那些痕迹永远是浅的、淡的。
那些被斥责、被教训似乎总是浅淡的,只有这些被留下的、不断重复的痛苦才是深刻的。
我很害怕。
沈漫收回手,听着余墨的话,说:“但是这些东西说出来,只是普通的教训,大人对不听话孩子的教训。”
只有切身感受、亲眼所见。
或许那些孩子们的话才能得到几分信任。
人大部分都是更相信同类的话。
比如大人更愿意相信大人的话,孩子更愿意相信孩子的话,男性更愿意相信男性的话,女性更愿意相信女性的话……
这是彼此之间相似带来的隐晦惺惺相惜的结果。
沈漫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于是她又愣住了。
余墨没觉察沈漫的不对劲,
叹了口气,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我这儿什么都没发现,我打算翻翻床底。”
她摸索到床边,先坐下来,没有着急弯腰:“你说,床底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沈漫回神,也坐到余墨身边:“你不是什么都不害怕吗?”
余墨又叹了口气:“环境决定心理,这种环境,我还是会有一点点害怕的。”
但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是真的。
尤其是话音里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沈漫很快反应过来余墨在逗自己,于是她没有再接茬,而是说:“我在墙上发现一些像是拿指甲划出来的日记,里面写的都是她们被关禁闭的理由和害怕,还有,你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我刚刚翻过去,上面有血。”
余墨:“……”
余墨一把勾住沈漫的脖子:“小姑娘学坏了啊,姐姐是会生气的。”
沈漫推了推她:“别玩了,她们还在外面给我们争取时间。”
余墨收回手,脸上的最后一点儿笑意都消失不见:“我突然不想找了。”
沈漫没有吭声。
像余墨这种自诩成熟的大人,什么没听过什么没见过。
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可是又像是什么线索都有了。
余墨说:“凶手就是院长,我们直接杀了她吧。”
沈漫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
她说:“你答应过她,要为她曝光这一切的。你不找证据,怎么为她曝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