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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孩子当时就这么站在暴雨之中,昂起下巴,用那双仿佛不带有任何人类感情的绿色眸子看向他。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孩子,这个——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过错。
“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听见那孩子如此说到。
……
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年都会过来一次。她总是一个人来。
……
对于奥尔加,阿莫斯博士始终是怀着愧疚之情的。他想,他将用一生来为这个错误忏悔。
每次奥尔加待在那间实验室里,他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她从不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抬起头,用漠然的眼神凝视着那只培养罐。
她好像在看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又好像只是在发呆而已。
几个小时后,她便会静静地离去。
……
阿莫斯博士曾试图和她搭话,然而最终却只能得到一些不痛不痒的回答。
她的假面愈发完美,和他交谈自如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让阿莫斯一度差点以为她已经敞开了心扉。
但是她没有。从来没有。
……
这是他的错误。阿莫斯博士一直这么提醒自己。
即使是违背伦理道德的试验产物,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而现在,他好像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
希望那孩子,可以快乐。
*
从三月末到六月,诸星大、水无怜奈、和诸伏景光三人一直待在南加,住在奥尔加的眼皮子底下,偶尔执行一下来自香槟的任务。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贝尔摩德也一直没有回纽约,而是顶着奥尔加的嫌弃硬留在了圣地亚哥。
“再待下去我就要收你房租了!”
又是一天夜晚,贝尔摩德端着一杯阿尔萨斯葡萄酒靠在阳台上。正巧在自己房间阳台上看星星的奥尔加一扭头就看见了她。
“啊啦,”贝尔摩德缓慢地摇晃着红酒杯,“算起来,你买下这座庄园的零花钱还是我发给你的呢。”
奥尔加翻了个白眼:“那是组织经费。如果一定要这么算,你发给我的‘零花钱’说不定都是琴酒‘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呢。”
贝尔摩德笑了,听得奥尔加愈发不高兴。
“那两个人,关系似乎真的很不错呢。”一阵沉默后,贝尔摩德突然意有所指道。
奥尔加顺着贝尔摩德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他们正站在庄园门口,从来送货的小皮卡上往下搬什么东西。
是了,那种熟悉的、温和的表情。
奥尔加远远地看着安室透,虽然因为距离问题看不分明,但她还是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面上的那种表情。
以前她也曾偷偷见过许多次,在他讲电话的时候。
所以……电话对面那人就是诸伏景光吗?
“阿尔萨斯?”贝尔摩德的声音唤回了有些出神的奥尔加。
“什么?”
贝尔摩德端着杯红酒似乎不是为了喝的,至少从刚才起,奥尔加就没见她动过一口。
她将那只水晶的高脚杯放在了窄窄的阳台栏杆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