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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过后,众人表情都有些微妙,尤其是谢清菡。
她想笑又不敢笑,调侃说:“咱们将军府似乎不缺伞,怎的兄长嫂嫂要打一把伞?”
她这一问,把谢云朔问得幡然醒悟。
是啊,为何不各自的打伞,分开走,而是挤在一柄伞下?
他想起自己下意识所想,觉得分开打伞太疏离,不想让府中众人误解夫妻离心,所以才和姜姒打一把伞。
可是直到因为斜着伞,致使衣裳淋雨湿了,也没让人多拿一把伞来,而是维持原状吗,一直向前走。
不大的雨,淋湿了他半片肩膀。
谢云朔自知理亏,发觉他似乎有些过于在意夫妻名声这回事,导致在明明不需要注意的事上,仍然注意着,过犹不及。
连不知道他们之间旧故是怎么回事的谢清菡都知道,下着雨不方便,合该一人打一把伞,谁也不湿着。
谢云朔意识到,平白为顾及名声做了这些事,往后该多想想,不能再一概而论,反倒多此一举。
姜姒倒没什么。
无论谢云朔给她打伞,还是各自分开,她都能接受。
若让她来选,她也选各自分开,这样谁都自在。
一整件事,只有谢云朔一个并不体贴殷切的人,因为想太多,把事办得复杂了。
其他人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谢云朔还在默默想这件事。
众人的话题已经进入下一段。
谢清菡有些愁眉苦脸地问:“今日这雨到底下到什么时候?若明天还下雨,咱们是不是去不了妙虞山庄了?”
好不容易盼着能出门去游玩,并且还不是各式规矩繁多的宴会,这几日谢清菡的一颗心挂在这事上,眼巴巴盼着。
若出了意外,又去不了,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夏容漪劝:“如果明天还下雨,你们就改日再去,其它事一切照旧。”
谢清菡脸色更难为了。
这时,姜姒开了口,一字一句口出清晰,抚慰谢清菡。
“今日的雨,是早晨下的。‘晨雨闻鸟鸣,不久即转晴’,来知行斋的路上,我听到树梢鸟雀叫,这雨不定到午间就停了。雨后若天光云薄,明日就能有太阳,地很快就干了。这些是我从书里看的,错不了。若今日是傍晚下雨,有云有雾,不定还要连绵几日。”
众人都静静听她说着,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无人反驳。
不过,夏容漪没说什么,并不表态,看样子对姜姒所说的话持有几分质疑。
对明日她们的出行,也维持着她方才的定论。
若天不晴朗,外面泥地湿滑,就不便出门去了。
婆母不说话,姜姒便也收声,不再安慰谢清菡。
不过她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抹鼓励眼神。
姜姒不单看杂书,看了书后也会多多观察,以助融会贯通。
看过书之后,她以书中内容观察平日天气,判断了两年,几乎没怎么失误过。
偶尔还能预料天气。
但这些事就不便在婆母她们面前多说了,多说无益,也没必要多显摆。
并非人人都像父母弟妹那样,愿意听她说这么多,并且信服她,赞赏她。
只有谢云朔多看了她一眼。
又有新发现。
姜姒竟会观测天象,预料云雨,他很惊讶。
果不其然,一家人在一起说了这些话后,过半个时辰再推窗看外面,雨已经停了。
外面院子的青石砖上,薄薄留了一层雨水。
天空也不算多昏暗,不见什么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