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2页)
褚蕴之忧心的事,是褚定远,是赵元英,他担心他们要鱼死网破。
他担心褚定远激怒之下,会把褚鹂的丑事,会把褚家兄弟、父子失和的种种公之于众。
他担心赵元英婚姻不成,一怒之下对簿公堂,让褚家的颜面丢个干净。
只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褚家的百年清望才会有所损毁。若非如此,一二流言又算什么?
哪家没有思春的郎君娘子?
哪家没半点阴私勾当!
而褚蕴之会产生两难之情,不是不知道怎么压下褚定远,而是因为他爱重褚定远的才器,不忍让褚定远离心,更不愿让褚定远这个为家族牺牲过的儿子再次遭受损毁。
否则,白鹤坊大宅内,上下皆听命于褚蕴之一人,拿住褚定远夫妇,对褚蕴之来说易如反掌。
只是,犯错的褚鹂与多次让他失望的褚定方,有资格让他那么做吗?
褚鹦品透了褚蕴之的心思,所以才费尽心机对症下药,几番玩弄语言,终于破开了褚蕴之不愿扰乱长幼嫡庶传承秩序的迷障。
最终,褚蕴之中午抛弃了庸碌的褚定方,让事情重新回到正轨上来。
京中流言议论愈发沸沸汤汤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王褚两家匆匆约定了婚期,其实他们也不想这样做,但褚鹂已有两月身孕,这桩婚事哪还拖得下去?
继续拖延下去,等到褚鹂肚腹涨起,就不能掩丑遮羞了。
所以,在赵煊把赵元英奏请朝廷选派褚定远为东安太守的奏疏投入铜匮,在王正清下发把在盐渎做令尹的褚清调回凤阁的诏令后,王家就和褚家就已经定下了婚期。
而褚鹦,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里,接连收到京中“伙伴”们的请柬。
不过,那些小娘子斗气的讥讽,褚鹦根本不会略萦心上。
或许,只有褚蕴之的言辞,长公主的眼色,才值得这位胆大包天的女郎时时琢磨,细细思量罢。
沈韦两家的雅集过后,与褚鹦有怨怼的女郎再没有为难褚鹦的了。
韦家娘子的前车之鉴,他们有目共睹,接下来就不必自取其辱了。
还有那沈家细娘!
原来她们还以为她与褚五是不共戴天的仇雠,没想到居然全是假的。
褚五打马球她还抛花,要是褚五是郎君,她是不是还要嫁给人家?
对此,韦园儿这个上当受骗者有话要讲。
沈家,沈细娘拍打几案,对侍女阿桃愤愤道:“该死!该死!褚五就是这样坏我名声的,她一定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老师和阿娘更加爱她英姿,厌我浅薄!”
阿桃很想说,褚五娘子没办法操纵娘子您的脑子!更没有办法逼着您给她掷花。
但在现实世界里,阿桃只能熟练地给炸毛猫咪顺毛。
“娘子说得对!下次再不给褚五娘子花糕了,还要狠狠地说赵家郎君的寒伧,说褚五娘子婚后的惨状!”
小侍女言辞狠厉,吓得沈细娘脑子有些短路,她们家阿桃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她只想压褚五一头,好笑话褚五,得到内心的满足,又不是要逼褚五去死!
怎么可以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还有花糕!
褚五那娘子最是嘴馋,不给她吃,褚五再不来找她,生活岂不是大失情致?
“算了,阿桃,你不要为我生气了。来日褚五远赴豫州,还有她好看的呢,那些美味花糕……还是给她送些,以后她就吃不到我家风味了!”
阿桃连声称是。
走出院子后,才憋不住笑,直接笑出声来。
她们家这位娘子啊,真是嘴硬心软。
有时候,她真希望她们家娘子能和褚五娘子一样有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