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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便不在膝下长伴,偶尔回老宅的时候爷爷永远坐在高位,不曾像最普通的爷孙一样陪他逗乐,没有听取他的任何意见为他缔结婚约,不亲近,也不重视。
不过爷爷对家里的其他人都是面上和蔼,实则冷淡的模样,所以傅衡渊也没有深想过这一点。
“告状?你以为你的告状有作用吗?爷爷他根本不会管这些事。”傅衡渊皱了皱眉。
这斩钉截铁的判断说的兰希心里一咯噔。
其实傅衡渊说的有些道理,若傅老爷子真想管,在原剧情的兰希因为情根深种,在傅衡渊身上吃尽求而不得的苦时,就应该出手阻拦,兰希也就不会万念俱灰后自杀而亡。
只是没想到,正当他还在思考时,屋外有了动静,听脚步声,大批人闯了进来。
拐杖在瓷砖地面上重重敲击,一下又一下,大开的屋门外,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
兰希也有些惊讶,充其量觉得他会派人来解决问题,没想到傅老爷子竟亲自前来。
傅衡渊惨白如死灰的面色开始浮现出紧张的神情,他快走几步来到客厅,弯腰扶着傅老爷子坐下,低着脑袋,有些不安的模样。
形势瞬间逆转,屋里刚包围着兰希的人贴着墙,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兰希手握着汗津津的手机,紧盯着门外爷孙的动向,慢慢挪出了门。
大概是盯得过于专注,这一老一少的面孔也难得出现在同一个画面,兰希突然发现一件事。
这两人长得居然一点也不像。
骨骼,肌肉走向,五官的大小和形状,发际线的位置,耳朵,身形,一项一项仔细对比,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傅老爷子看起来是气得狠了,开始怒斥傅衡渊做事胡闹没有章法,怎么能够给自己的伴侣定性疾病,这事情传出去可相当恶劣。狠狠骂了一通,又叹口气,表示他与兰希的爷爷是生死之交,理应照顾他的后辈,傅衡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寒心。
傅衡渊头越来越低,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被说的狠了,瞪一眼一边若有所思的兰希,又极快地目视前方。
而现在的兰希,根本没有留意他们在讲什么,他的思维千头万绪。
爷孙,隔了一代,或许是两位女方的基因比较强大,稀释了傅老爷子的外形特征在傅衡渊身上的表现浓度。
但,之前他与萧永慕他们曾探讨过一个问题。
傅老爷子极力力排众议促成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姻亲,难道单纯只是为了给渣攻贱受一个先婚后爱的平台吗?
仅仅只是因为他与兰希爷爷的交情深厚,傅老爷子便干脆放弃联姻这一巩固实力的捷径,让一个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儿媳进门?
傅老爷子写的那个毛笔字“忍”,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背后另有隐情的话,爷孙两人截然不同的外貌特征,可能并不是巧合。
可以深挖。
训话好像到了尾声。回过神来的兰希看到傅爷爷挥手叫他过去,他便收敛了神情挪了过去,听了半天傅爷爷的循循教诲,教导夫妻间要互相包容,和谐相处。
兰希嗯嗯啊啊听着,突然灵光一现。
他仗着自己长得俊秀可爱,越听越委屈难当,情难自禁的俯身抱了抱傅老爷子,泪眼朦胧地表达了自己爷爷去世后难得有人撑腰的感动之情。与此同时,短短的一瞬,动作极快地从背后拽了根头发下来。
傅衡渊与自己朝夕相处,傅家主时常露面公共场合,只有这位傅老爷子久居深宅,难以接近。
兰希牢牢将那根花白的头发握在手心,送别傅老爷子一行后,瞥了眼明显不服气但不敢违逆爷爷的傅衡渊,没说一句话,迅速离开。
外婆做的好吃的还在等他。
这回没有人再阻拦。
“萧永慕,”兰希边往别墅外冲边在意识海快速道,“八卦听不听?”
“听啊!”萧永慕闻风而动。
“有个先决条件,想拜托里秘密做几次亲子鉴定。”兰希道。
“啊?谁的?”萧永慕一头雾水。
——
不愧是霸总,萧永慕的办事效率堪称极速,他手握四张亲子鉴定单据,像竞赛节目主持人一样拉长声音引观众悬念吊起胃口。
“第一项——傅家主是傅衡渊的生物学父亲!”
兰希叹口气,“好吧,我其实看他俩长得也挺像,傅衡渊像妈也像爸,一家三口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