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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夜葬雪摊手无奈,对顾彦,“麻烦来了。”
顾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比昨天还要难看。昨天的他是如何理直气壮地讲手表失窃和自己没有关系,而此时此刻,手表静静躺在他物品箱的深处。
“有人吗?刚不是还在说话?”室友破口大骂,“当什么缩头乌龟,我告诉你我可查了监控,手表就是在宿舍没的!除了你个穷鬼拿的还有谁?”
又来了,这茬过不去的话剧情就不能往前推进是吗?
“唉,”嘈杂吵闹的背景声里,夜葬雪四分担忧三分愤怒两分恐惧一分无奈,“这样,你先把表给我,我找个机会溜出去销毁证据,以免被真的翻出来,那时候有嘴都说不清了。”
顾彦愣愣点头,跌跌撞撞冲过去开始翻昨天被他藏起来的表。
夜葬雪四平八稳坐在原地,柔和的五官尽显善意,担忧的神色恰到其份,他安静盯着慌张的顾彦的背影看了几秒,瞥见一旁的人,视线却紧急冻结。
他余光里,同样四平八稳的封从周起身,一把拉开了宿舍门。
门外的室友一个趔趄差点杵进来,他身后站着几个呼朋引伴为他撑腰的体育生,走廊里还有三三两两探头出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来,给我搜!”嚣张的小少爷恶狠狠推开封从周,气势汹汹闯进来大吼。顾彦被吓了一大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蹦起来。
室内三人,兔子,娃娃脸,不知名人士,都不用放在眼里。小少爷发出一声狞笑,扬扬手,提升小弟排排站,做出了十足的嚣张架势。
“我奉劝你快给我交出……”放的狠话还没落地,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请问这位戴着假表背着假包的男士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呢?”门外,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截断了屋内所有人的动作。
所有人向门外看去。
季源。
“你说什么?你放狗屁吧!我要杀了你!”或许是心虚,或许是破防,或许是真的被冤枉后的愤怒,前室友小少爷瞬间爆发,气血上涌让他冲昏了头脑,竟打算亲身上阵。
“呦,好热闹啊?”季源倚靠着门框。他身旁,一头乍眼红毛的小伙上前几步,嘴上骂骂咧咧着一脚踹翻了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嚣张小少爷。
“老韩不是说这屋只住了一个人,诓我呢啊,好多人。”季源笑笑。
老韩就是那辅导员。
封从周沉沉盯了季源几秒。
“同学,辅导员让你来的吗?不好意思,已经有人搬进来,没有空位置。”封从周说。
“那好可惜。”季源拖长声音回应。
地上的人在挣扎嚎叫,冲动的红毛在战斗,边战斗边回头吐槽,“狗日的,你不是说导师找我有事儿吗?你他娘的让我给你当打手来了?”
“啧,这不是顺手的事儿嘛。”季源道。
“……”岳晋气结,狠狠踹了身下的人一脚,“嚎个球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认识你爷爷我吗?”
室友睁开他肿胀的眼皮定睛一瞅,哭喊声戛然而止。
富人也分阶级。
岳晋,陆观宁的兄弟,当然不是什么可以被轻视的小门小户。
“滚滚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见形式已经被控制住,岳晋放开身下的人,没好气道。小少爷捂着脸离开爬得屁滚尿流。
“解决了,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我叫季源。”季源朝屋内三人挑挑眉,表示友好。
季源,鼎鼎大名的人物。
不算封从周,看夜葬雪和顾彦安静观察的动作和微妙的表情,大约也是认出了面前这个人的脸。
也就顺带想起了逆流上关于他的事迹,全是黑料。
于是三人静默。
“顾彦,我知道你噢。”见他们不说话,季源笑眯眯点名道姓。
顾彦不易察觉后退半寸,又觉得很不礼貌紧急停住。
自觉能扳回一城的岳晋果断对着季源冷嘲热讽,“看不出来吗?人家不想和你相识,再说和你有个屁关系,见义勇为的人明明是我。”
“对不?!”说着,他朝屋内的扬起了他骄傲的红毛。
本来神情紧绷的顾彦松掉了紧绷着的弦,又被这动作逗笑出声,真挚上前道谢,圆圆的小鹿眼眨呀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