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019章(第1页)
“不,不要!”姳月没有章法的胡乱摇头,口不择言,“你要是敢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不可能喜欢你!”
祁晁眼里升起钝痛,姳月呼吸一滞,后悔莫及。
她只是情急想威吓他,不想伤害他的。
“你反正也不喜欢我。”祁晁粗吞动嗓子,每一下就像刀子刺进又拔出,带出血淋淋的戾痛。
姳月白着脸摇头,“我不是要你难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祁晁自嘲而笑,“朋友和不喜欢没有区别。”
姳月想要解释,又只能无力闭紧双唇。
祁晁平静几许,深呼吸道:“我不会看你一错再错,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变得都不像你自己。”
姳月何尝不知道她已经彻底变了,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深深受煎熬。
若她从没和叶岌相爱过,她还能回头,可是得到过再失去,她舍不得。
姳月抬起空洞执迷的双眸,“你一定要那么做?”
“阿月,你现在是糊涂了,叶岌什么人,你根本不清楚,我却知道。”祁晁深深看着姳月,想让她醒悟。
深邃的眸光却骤然一缩,“阿月!”
姳月拔了簪子抵在颈间,看着他不说话。
祁晁声音发抖,盯着刺在她脖子上的簪尖,脸色紧张难看,“你要干什么!”
“你如果一定要那么做,我就死在你面前。”姳月豁出去般,昂着头与祁晁对峙。
祁晁怒不可遏,他宁可把自己的所有怒火和涩痛都压下,也想要安慰她,她却用伤害自己来威胁他。
“阿月,你最怕疼,簪头钝,你知道扎进去有多疼吗?”祁晁说得轻松,眼睛却紧盯着那簪尖。
姳月的苦肉计被时破,她就是怕疼胆小,握着簪子的手甚至在发抖,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去说服祁晁。
捏紧发麻的指尖,深深吸气,将簪尖扎下。
“赵姳月!”祁晁脸色骤变。
可惜姳月力气用小了,除了扎痛了皮肤,根本没有扎破。
饶是这样,她都疼得眼眸溢泪,再度捏了捏满是冷汗的手,深呼吸,狠厉刺下。
祁晁出手如电,抓住姳月的手,拇指指腹抵在了簪尖,没有给她再伤害自己的机会。
可姳月这次用了全力扎下,簪尖力道十足,直接刺破了祁晁的指腹。
“赵姳月,你到底为什么?”他问得字字狠痛,手也越握越紧,指上的血越流越多。
姳月被他手上的血吓到,挣扎道:“你的手,快放开!”
祁晁固执追问,“为什么?”
姳月心头大恸,扭过头,“我喜欢叶岌。”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身为太子近臣,却屡进谗言,教唆太子逼宫,将一切嫁祸与叶雎,逼的肃国公为了叶家的平安亲手射杀自己的儿子!”
“此等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亲情的人,你喜欢他?”
姳月根本不信,紧皱起眉头反驳,“叶岌何曾对不起国公府,是叶国公抛妻弃子,你说他嫁祸叶雎有什么证据?皇上都下了诏是大皇子连同叶雎意图逼宫,若不是叶岌早有预见,整个国公府都保不下!”
“这便是他的城府所在。”祁晁讽刺道,“利用皇权来压倒国公府,为了报复,为了权利,全然不管国公府上下的性命。”
姳月根本听不进去,“你只说,你是不是非要将相思咒一事揭露。”
那支被两人一同握着的簪子还悬在姳月颈侧,祁晁就这么看着,突然放声笑出来。
笑得悲痛,讽刺,眼尾甚至溢了湿意。
……
姳月浑浑噩噩回到雅间,叶汐还昏迷着没有清醒,她关了门,脱力般靠着门上,脑中回荡着祁晁离开时说的话——
“阿月,你真知道怎么来威胁我,你就作践我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背影寂寥落寞,垂在身侧的手还淌着血珠,姳月心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