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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见到他之后,阿筝每天都关注着他的踪迹,上官栩也替她查过那人生平的一些交际,然而她还是没能因此想起更多的事,而且也因他的出现,脑海中被刺激到的将想起却又想不起的画面也将她的头折磨得生疼。
她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
故而今日她竟跟着他一路出了城。
然而行到一僻静村落时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阿筝掩入墙后。
那人转身,面朝她所在的方向:“姚筝娘子,跟了我这么久,不如出来见个面吧。”
姚筝。
这两个字落入阿筝耳中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可是她辨别出声音传递的方向知道外面那人是在与她说话。
可她奇怪,她功夫很好,如外面那样不善武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她的踪迹,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她跟在他身后的?
阿筝将周围环视了一遍。
而外面的人再唤:“阿筝。”
阿筝从墙后转了出去,然只将身子漏出后便一动不动,她警惕道:“你认识我?”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略微惊讶,“还以为你我苏府一面,你将我认出来了呢。也不打紧,认没认出来都没关系。”
阿筝追问:“你可知道我亲人在哪?”
那人表情更精彩了:“你、你怎会有此问?莫非你……失忆了?”他笑两声,“也好,那我今日就送你去见你父母吧。”
说着,周围一下涌出十余个带刀的杀手。
阿筝脚步微挪,手中的剑握紧。
——
翌日,关于洛州桥梁一事,几位言官齐齐上奏,参监造官上官栎贪污之大罪,而桥梁坍塌,其上行人坠亡数人,一时民怨沸腾。
言官据此特请将罪魁祸首上官栎即日处斩,以此给出交代,平息民怨。
九寺六部中亦有不少从奏者,朝堂之上,众臣齐呼。
见幕后主使苏望于呼声中向她投来一瞬冷冽的目光,坐在垂帘后的上官栩当真是恨急。
第39章
这次洛州之事蹊跷不说,众臣偏还求得这般急,竟要求当即处斩上官栎,就一口咬定罪证属实,也不走任何刑讯章程。
上官栩知道这分明就是故意冲她上官氏而来。
可是她阿兄早已退至秘书省多年,何至于将他卷入这前朝斗争中。
甚至她阿兄还是他的女婿!
然而上官栩现下都不能将力气放在斥责上,苏望是什么秉性她早该知道,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早些沉下心来去想解决的办法。
可是苏望在朝堂上海偏偏煽动群臣将她高高架起!说什么法不容情,罪不漏亲,且还说什么货船翻覆、桥梁塌陷这些事情虽有人为原因,然接连发生却也有上天预示之意,如今多少百姓因此受灾遭难,故而朝廷应当给予表示——陛下和太后当于大安国寺为民诵经祈福,求上苍垂怜。
如此分明就是要断了她为她阿兄辩罪的出路!
而百官请奏,上官栩不得不准。
“娘娘!”
大安国寺内,就在上官栩一筹莫展的愤恨之际,青禾突然从禅房外进来唤了她一声,她抬眼望去却见青禾身边还搭着一个人。
是阿筝!
她伤痕遍体,满身是血,头垂着,手臂无力地搭在青禾肩上,而她能立身站着也全靠着青禾借给她的那点力。
上官栩一下赶了过去扶在了阿筝的另一侧:“这是发生了什么?御医叫了么?”
青禾颔首:“入院前便叫了。”
二人合力将阿筝扶到了房中的榻上躺下。
而后御医入内,整个院落里的宫女来往不绝,一连换了几盆被血染红的水。
阿筝昏迷不醒,房中全是血腥味和金疮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