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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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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周泊野喊了声他,低头埋进江与夏的颈窝,汲取着他的温暖。

“对不起,我太迟钝了。”

那时候他一定希望他能发现,能和他一起面对,但是他太迟钝了,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甚至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发现。

感觉到颈窝的湿意,江与夏瞳孔紧紧一缩,着急道:“这事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那时候托大了,自以为能处理好一切……”

他话说到一半,周泊野堵住了他的唇,未完的话在两人唇舌中滚涌,再吞咽下去。

一晚上两人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江与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洗漱过后就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才打开卧室门就碰上了恰好要开门的周泊野,他顿了下才抬眸问他:“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我让人把工作送家里来了。”周泊野答道。

他今天难得偷了个懒,早上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床才起的。

看江与夏睡得香没舍得把人叫醒吃早饭,但临到中午见他还没动静就坐不住了,错过了一餐不能再错过午餐,医生当初千万交代三餐要定时吃。

周泊野:“阿姨已经把午餐准备好了,我以为你还在睡,正准备来喊你。”

吃饭时,周泊野接了个电话,脸色微变。江与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周泊野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吃完饭,两人在外头散步消食时,周泊野突然和他说他刚接到的消息。

消息有关秦知行。

江与夏脚步停下,眸中满是讶异和一些说不出的复杂。

病房的门虚虚拢住,江与夏没有马上推开。

透过门的缝隙他看到有个瘦骨嶙峋的病人靠在床头,他侧着头看窗外的绿树,鼻梁上驾着的那幅眼镜分明很熟悉,却又好像大了一号。

他瞳孔重重地缩了下,甚至无法立马辨认出靠在床上的那人是谁。他眉头拧着不愿相信地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周泊野,似在问这是谁?

周泊野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紧,而后松开,给了他确切的答案,“进去吧。”

门被轻轻推开,秦知行听到声音缓慢地转过头来,和江与夏视线对上时,两人都微微一怔。

片刻后,秦知行用手整理了下病房的领子,拉了拉袖口。他扯出一个弧度不大的笑容,“你来啦。”

他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但嗓音有些变了,变得有气无力,好像再大声一点就要在破碎在这凛冽的寒冬里。

他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般,又好像他一直在等着他。

江与夏脚步像是扎了根一样,一步都迈不开。脑子里像是什么东西炸裂开,疯狂地否认着。

这怎么可能是秦知行。

就算再最难的日子中,他都没见过秦知行如此狼狈的样子。

狼狈得甚至有点可怜了。

秦知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子往下弯,语气带着丝温和的笑意和安抚,“抱歉,吓到你了吗?”

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秦知行身上也没有那些尖锐刺人的东西。他像一朵最柔和的花,白色的,花瓣边缘嵌着一抹淡淡的红,但花蕊得是深红、暗红,红得热烈,红得不顾及世间所有。

那是他的另一些东西。

江与夏走到他身边,两人都没讲话,只是默默坐着。

秦知行知道江与夏恢复记忆的事,因为已经有人来找他聊过了,只是江与夏和周泊野都是体面的人,对一个即将死去的病人动不了手。

不。

秦知行在心里又默默否决了自己这个说法,周泊野个性算不上太好,只是他顾及着江与夏。

他和周泊野在这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再让江与夏见到自己。他可能在知道情况的第一时刻就先一步动手了,管他是不是要死。

他要是真快死了,能在死前亲手报仇才是爽快的,要不这辈子都觉得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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