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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赵哥神色诚恳地看着我：“你家里情况我也知道，确实有困难，如果不是爸妈欠债，你现在肯定还好好地做着你的大学生，不瞒你说，入行时候，我还在读研……”

我惊讶地拔高了声调：“读研？赵哥，你是研究生呀？”

“没念完，我也是家里出了事急需要用钱，没办法才……所以说实话，小白，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是不错，但有时候做人还是圆滑变通些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白，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是块读书的料子。如果你没摊上这样的父母和家庭，你的人生其实会有无限的可能。”

我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无限的可能？”

“是啊，现在我告诉你的这条路，虽然很违心很不齿，但这就是你能最快摆脱困境的登天之路。只要等你解决了家里的问题，手上有了钱，那就有了底气，就可以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国外继续念书也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好，这何尝不是人生的一条出路呢？”

和赵哥分别之后，我回家想了很久。

我知道赵哥说的不错，他说的那条路确实可能是我唯一的出路，但我却觉得这条路也是一条会将我带向万劫不复的绝路。

但是除了继续走下去，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

20x1年，10月18日，阴

我在家想了两天，终于想到了一条折中的办法，决定和经纪人好好开诚布公地谈一下这个问题。

我打算给自己设定一年的期限，如果一年之内好好工作事业都没有明显起色，帮不了爸妈还债的话，那我确实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那歪门邪道的捷径了。

借着赵哥试探了一下经纪人的口风之后，经纪人表示理解，让我去公司和他面谈。

到了公司之后，我口袋里的录音笔一直都开着。

我说了自己的打算之后，经纪人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他支持我的想法。

但我看他眼神中的算计和笑意，我就知道，经纪人是认定了我没办法逃出他的手掌心，已经开始美滋滋地安排我未来的“工作”了。

虽然眼下只是权宜之计，但能给自己争取来一年的缓和时间，总比让我明天就去被人潜规则要好。

经纪人还故作体贴地表示：“小白啊，我向你保证，在这一年之内，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但是有些应酬的饭局你最好还是要參加一下，这对你的事业很有帮助，可以让你在圈里混个脸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一想到经纪人口中所说的“朋友”不过是那些可能会让我出卖□□的卖家对象，我就感觉一阵反胃恶心。

但我知道经纪人说的没错，所以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沉着脸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我和经纪人握手言和，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中。

……

20x1年，10月20日，阴

今天上课的时候，音乐老师问我嗓子怎么了。

我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昨晚我和经纪人出去参加饭局，虽然他没有怎么让我喝酒，但饭局之后还去了KTV唱歌。

经纪人非说我唱歌好听，让我一口气不喘地唱了一个多小时，中途他们不让我喝水，我只能靠着果味啤酒解渴。

音乐老师看我脸色不好，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

他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还是少喝点酒，抽烟更是不要抽，这两样东西最伤嗓子。在外面吃饭时候也不要接别人的烟酒，万一里面惨了东西，那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很感激音乐老师的好意，他又拍了拍肩膀鼓励我，说我很聪明，只要好好努力学，业务水平不说吊打旁人，但是矮子里拔高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昨晚唱歌时候确实好像反响还不错，不过那些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就算我跑调了估计也听不出来。

但音乐老师说的不错，我还是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才是正道。

……

20x1年，10月22日，阴

因为队友都是未成年，我们队只有我能出去参加应酬，所以饭局酒席几乎日日都有。

最近跟经纪人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一直逼着我练酒量，但我从未喝过酒，酒量差的不行，只能跟赵哥学了催吐的办法——喝两杯就去厕所吐一吐，这样才不会醉倒。

昨晚我喝多了之后去花园透气，遇到了一个被人前拥后簇的大明星。

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保镖助理乌泱泱的围了一圈人。

那人见我伏在垃圾桶边一副要吐不吐的狼狈模样，主动过来给我递了张纸巾和一杯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