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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才觉,是有些害怕的,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他见了定会多想。
谢尧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多问,借口有事先出去了。
没一会儿,静羽和喜云进来了。
静羽笑着放下水,给玉梨拧了帕子,玉梨接过擦了擦脸。
喜云也一改前几日的束手束脚,恢复了自在活泼的样子。
跟她们在一起,玉梨心里的阴霾才暂时扫去。
玉梨抱着雪咪荡了一会儿秋千,练了会儿字,时近傍晚,谢尧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襕袍。
他近来都是穿的黑或者深紫,玉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穿浅色。
今日看来,好像没有初见时那样强烈的割裂感了。
先前他阴沉莫测,为了迫她顺从,刻意带上压迫感时,简直让她觉得他是白无常。
眼下他眼眸仍旧深沉莫测,眼里不乏习惯性的威严,但他心知她心里有他,不用再强压她靠近她,有着芳心在握的松弛感,还有些温柔的笑意。
还怪好看的。
玉梨看着他走近,神情呆愣了片刻。
谢尧把她从秋千上拉起来,进屋用饭。
饭后,玉梨早早沐浴了,趁谢尧还没进净房,穿戴整齐,拉着他坐在床边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是怕你。”玉梨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说,“我知道若你不用那样极端的手段对付他们,没命的就是你。”
她的话开了个头,谢尧就怔了怔,反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但是,能不能不要折磨她?”玉梨望着他。
谢尧微微动了动眉头。
玉梨忙道:“我也不是怪你。我想了想,如果换做是我,遭遇你的这些不公,或许早已被折磨致死——”
“不许说这些。”谢尧神情冷了一瞬。
玉梨抿唇,还是说下去,“或者我只会默默忍受,抑郁到死,我没有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而你有。幸好你有。”
谢尧神情缓了下来。
玉梨勾唇,“你奋力走到了最高处,我们才有今日。如今你已经是万人之上,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谢尧看着她,“说到底,你还是怕我。”
玉梨是怕他滥杀无辜,可她不在他的位置,分辨不出谁是否无辜。
若是他滥杀无辜,她确实会怕他。
玉梨不说话了。
谢尧把她拥进怀里,察觉到她身躯僵硬,心里顿生戾气。
他压了压,把她松开,“好,我答应你。”
玉梨松了口气,但看他好像不是那么情愿,玉梨咽下了劝说的话。
谢尧继续说:“其实他们死得并不冤。当初太子夺位不成,便想篡位,已经到了纠集兵马的地步。按律法,他们是犯了谋逆之罪,谢氏是其中首犯,是先皇亲自下的令抄家灭族。”
玉梨知晓前世历史上的重大历史事件,但对具体政斗的认知一片空白。
听他如此说,玉梨联想到丽珍所说的,百姓对他颠覆世家的感恩,无论他初心如何,是真的做了改天换地的伟业,可以说与革命一样意义重大。
“好,那些过去的就不管了。”玉梨这下释怀了。
谢尧笑道:“往后也定不会滥杀,你若看不过去,可劝解我。”
玉梨怔了怔,要劝解他,势必要做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全然了解他的事业,玉梨有些头大。
她不会要面对他下属的女眷们,要高高在上笼络人心,赏罚分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