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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不安全,你在姜太后眼下处事,可曾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陆听晚机警,姜陆两家来往的陈年旧事,她未提,只是摇头。
“山海关的书信,从未经过我手。”
“嗯。”
“这样于你也算好事。”若陆听晚经手,程羡之害怕她会成为第二个陆明谦。
二人又谈及广陵殿之事,不知不觉夜深人静,陆听晚发困了,程羡之尽收眼底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睨着人带了些许不爽快。
下起逐客令:“夜深了,你还有他事?”
程羡之起身,陆听晚上前一步要送,他若无其事问:“做什么?”
“我送送你。”她语气略显急切,正好被捕捉到。
“我何时说过要走?”往日的记忆如潮涌,他还是原来那个程羡之啊。
是她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两年他的规行蹈矩,从未踏破一步,也不会在这一刻有所逾越。
见他褪去了大氅,陆听晚急了,“我想有些事情咱们还是应该说清楚。”
“嗯,你说。”程羡之大方,站得笔直,就这么俯视她。
气息扑到她的发上。
陆听晚抬眸与他星眸相撞,退些距离,“你我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并没有夫妻之实,这点你我都清楚。”
“嗯。”
“你我之间的关系,确实要重新定一下,你觉得呢?”
“继续。”
“这么多年,我从未以你的夫人自居,你也未曾自称我的夫君在前朝走动,这点我觉得挺好,往后也不必。”陆听晚认真道,“我虽回来府中住,但不会与你行夫妻之礼,可若是你一意孤行,强求于我……”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改了话锋,“我觉着你也不是这种人,先前之事,一笔勾销,日后待我离京,你允诺我一事,还得作数。”
“好事都让你占尽了,那我能得到什么?”
“除了方才我说的不行,你想要什么?”
程羡之侧了身,漫不经心说:“陛下口谕,夫妻应当同寝同眠,我今日来也不是一定要与你做什么。但既然是夫妻,总要住一屋,若无你允许,我自当不会逾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同寝同眠,自然要在一张榻上,只是要怎么睡,还得有说法。
“我不要睡卧榻,”他指着内室,紫纱帷幔半挂起,“我要睡床,只占你一半位置,仅此而已。”
“你不许锁门。”他还强调了一句,语气虽平淡却怎么都觉还记着仇。
陆听晚沉思许久,要与他同榻而眠,她哪里放心。
“你若不应也无妨,我明日搬去军营住,倘若陛下问起,欺君之罪我担不起,陆掌宫不愿意,我只能抗旨不遵了。”
“你……”他前几日在广陵殿可不是这样的,陆听晚见他一本正经耍无赖,蹙眉道,“那说定了,不许越界。”
随即率先在矮榻中间用两个褥枕隔开,又从柜子拿出一块被褥,程羡之也不急,静静立在一侧等她折腾。
待她一切安排好,自己先钻入里边的位置,朝立在屏风旁的人说,“就这么睡,若是违背约定,你自己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说完了?”他端详着,烛光把各自身影裹得柔和。
“完了。”陆听晚躺下侧身过去,没再看他,心里却别扭的很。
程羡之这才上榻,身后矮榻重量压下,她又往里挪了挪。
“贴着墙冷。”他冷不丁道。
“不用你管。”陆听晚闭眼,许久未回来,她认床,难以入眠。
程羡之枕着手臂侧头盯着她侧脸,唇角是弯的。
良久才又盯回半挂的帷幔,呼吸渐浅,听着屋外的风雪落在青石瓦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陆听晚躺了许久还未有困意,手臂压麻了,最终决意正过身,身侧传来轻微的鼾声,他许久没睡得这般安稳。
直到卯时,程羡之醒后身上压着一只手臂,是陆听晚的,他轻抬后给她放回被褥里,起身时未惊扰到榻上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