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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已恭候二夫人好消息多时。”寒舟领着人回去主帐,陆听晚负伤昏迷后睡得就是程羡之的帐子。
月色悄然落下,青要山又恢复平静,早春的风夹着露水,她从关押帐篷走回来,已用了不少力气。
程羡之在油灯下翻阅文书,陆听晚入内后他也不曾抬头,只有寒舟说了话,再退出去,屋内又久静多时。
陆听晚几声轻咳,将人注意引过来。
“谢昭答应了。”程羡之缓缓收起文书,走近她,那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陆听晚压着呼吸,那人气势无形透着压迫:“答应了,你要我同你回京都,完成你的目的,我也有条件。”
“你说。”程羡之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能看清她整张轮廓,还有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往下,胸膛之处夺目的血迹甚出。
她的伤口裂开了!
程羡之心有不忍:“我让军医过来给你换药。”
陆听晚却固执眼下就得谈妥:“回京都后,我要程尚书在含章殿前给我陆听晚邀功。”
程羡之目光下压,阴森滚滚而来,若有似无的挑着笑:“你想要什么功?”
“联通军队,透出白塔寨线路,助军队顺利上山,劝降匪军之功。”陆听晚眼神坚定,笃定了他不会拒绝。
“还有吗?”
“待我离开时,我要的和离书,不许推诿!”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可以。”
她松了气,仅剩的力气再无法支撑身子,重重落了下去。程羡之瞥过一眼,将人带进怀里,安置上军榻。
军医前来看诊,叮嘱了些要事,没过多久陆听晚醒了。
屋内仍然只有程羡之。
“军医说你情绪不稳,于伤不利,事已成定局,多想无异,眼下你该好好养伤。”陆听晚从榻前望去,只看得见肃正的背影。
风声刮过军帐,远处山野夜间虫□□杂,她思绪纷涌,火光悠悠落在面颊,回了些许气色,她缓缓又闭上眼假寐,
寒舟从帐子外禀报:“大人,洛云初求见。”
陆听晚闻言眸子顿睁。
“不见!”程羡之答得快。
“洛云初求见的是二夫人。”
须臾之后,还是同样的答案。
“不见。”
“我见。”陆听晚掀开被褥撑身,军榻的动静让端坐的人也不再淡定。
“适才我说的话你是没听清吗?”他挡下去路,实实遮住了陆听晚整个身躯。
“我有些话一定现在就要问他。”
说罢自顾绕开程羡之,也无需等他命令,她不是犯人,自然不受他限制。
寒舟见着人出来,直觉里边气愤不大对,说话时眼神径直往里边瞟:“那,那我就带二夫人过去了。”
程羡之锁着眉头面无表情。
洛云初候在军营外的一处凉亭,隔着军帐并不算远,从帐子走出去还要一段路,寒舟一路相护,陆听晚走得吃力,却没有停步。
她踏上的每一个脚印都似乎格外沉重。
远处八角凉亭下有一条溪流,沿着溪流偶能听见早春的蛙声,远处是耕作的稻田,刚长出绿枝不算很长,已经扎根了,夜风承袭时麦浪滚滚而至。
陆听晚身上衣衫单薄,裹着风时不由微颤,在夜色朦胧中,彼此看清了对方的脸。
洛云初清瞳含满柔情与怜惜,见她面色不好,语气也跟着温声起来。
“雁离。”他大步上前,陆听晚后退避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