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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陆两家根系太深,陆明谦不愿抛弃最后一丝对太后的希望。他想博一把,博刘启元不会吐出来,博太后能保下陆家,还有机会。

可去御前认罪伏法,就只有死路一条。

陆听晚本没多大把握能够说服陆明谦,父女一场,她就做到这了。

生恩,生恩!

便再做最后一次。

*

刘启元被处以极刑,死在牢狱,皇帝未发难陆家,反而重用陆明谦,将先前被程羡之架空的实权又拿了回来。

这场风波好似过去了,陆明谦得以喘息,庆幸那晚没听陆听晚的话。

而宫中流言传入姜太后耳中,成了一根刺,传言刘启元死前在狱中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太后谨慎多疑,近日皇帝反常,与陆明谦多次示好,担忧陆明谦早已倒戈。

程羡之提议隐瞒陆明谦罪证,暂不发难,暗中悄无声息推动姜陆两家对立。

这场姜太后与陆家的较量中,看似一体,实则各怀鬼胎,程羡之在暗处,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固然是好。

只是此次他并不想搅入其中,恰逢潭州盛暑水利多发,程羡之请旨带领工部前往潭州兴修水利,以解城池水灾之患。

他去潭州,还要带公孙雪一同去,至于还有一人……

以姜太后谨慎的性子,不会再留陆明谦,以免夜长梦多。陆听晚几日忧思,精神匮乏,思来想去,为今之计,能破局者,唯有一人。

她步伐沉重,从雁声堂走到书房,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她硬生生用了一柱香。

程羡之送走寒舟不久,公孙雪又来与他商议前往潭州需备的细软,程羡之让她自行安排,公孙雪出去时,迎面恰好遇上陆听晚。

陆听晚心存旁事,见着公孙雪浅浅行了礼。

公孙雪主动与她说话:“二夫人从宫里回来了?”

陆听晚淡淡应了声,公孙雪询问,“大人奉命出使潭州,此次一去少则三月,陛下允许携带家眷一同前去,你在宫中侍奉太后,深得重用,不知这次出行潭州,是否也要一同前往,我好着下人准备。”

“多谢大夫人记心。”陆听晚没说去与不去,“我找大人有要事商谈,就不叨扰大夫人了。”

公孙雪知道陆听晚自从潭州回来之后,与程羡之的联系更加紧密,她不知二人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只是程羡之似乎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寒舟,或许比寒舟又多了一些警惕和不一样的情愫,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程羡之翻阅文书时,书房门敲响,他并未寻问来人是谁,而是道一声:“进来。”

良久,却不见动静和人影,陆听晚深吸口气,提步进去,屏风处有身影压来,程羡之才抬眸。

陆听晚身着一袭水蓝宫装,腰间系着橙色绸缎,广袖与裙摆绣的是同样针脚的百花图案,本就精致小巧的五官描上精致妆容,这是她在宫中的装扮。

半月不见,倒有些脱胎换骨的沉稳和清秀,就连气质仿若透着几分孤高,程羡之目光注视须臾。

撇开后轻飘飘说了句:“回来了?”

陆听晚轻声“嗯”了句。

欲言又止,两厢之下,屋内静默良久,程羡之似乎知道她前来有要事,见她温吞,也不急着问,只等她想明白如何开口再应对。

“如,如若,”陆听晚支支吾吾开口,“如若朝中大臣有徇私枉法,罪证确凿,陛下查出之后,会如何处置?”

程羡之注视她:“刘起元便是前车之鉴。”

“程羡之,”陆听晚深叹又问,问的毫无底气,“倘若伙同刘起元,陷害忠良,荼毒百姓,若能自首,能否网开一面?”

程羡之偏头打量着她,面色却丝毫无惊讶之色,“刘起元案件已经尘埃落定,案子该断干净的已经断干净了,又何来伙同余孽之说?”

“他,他,”陆听晚咬牙,即便她不出来举证,迟早一日太后为了自保,推出陆家挡事,届时牵连甚广,事态更无法转圜,“若我父亲有嫌疑,或是,或是,他,他……”

“嗯?”程羡之露出些许诧异,转而又挑起一抹笑,“陆明谦?是以,你要大义灭亲?”

“若东窗事发,被皇上发落,总比自己自首来得强,对不对?”她有些语无伦次,有走投无路之感。

“陆明谦要是有什么罪行,你且跟他说*,看他可愿自行揭露,跑我这来做什么?”程羡之稳重道。

“父亲不会听我的,”陆听晚面色颓然,如今能够拯救陆家的法子只有一个,“若由你出面,父亲会忌惮,碍于你的施压,他没有退路,定然会在陛下面前承认罪责。”

程羡之压下深眸,她想得太过简单了,若是自己出面向陆明谦施压逼他自首,且不说有包庇之嫌。若是陆明谦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再惹祸上身,这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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