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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晚得了允诺,片刻都不多留,道了声谢便溜了。

人走后,程羡之又才将视线落回适才她站的位置,只是廊灯已经止了,那个位置也不再有烛光笼罩,只剩下一片漆暗。

翌日辰时不到,陆听晚便已经收拾好装束,薄雾紫烟沙外裳里头搭着翡翠烟罗绮云裙,一支水色玉兰簪子斜插发髻,双颊淡粉欲出,似是这春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苞,等待晨阳来临后绽放。

府门外车马已备好,程羡之念及她伤势,着人备了马车,寒舟已经在外候着了,陆听晚心情好,对寒舟也没了往日的敌意,率先问了早。

程羡之紧接着从府门走来,没成想陆听晚还比他早到,再看那人立在马前,一身精细装扮,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那人扫视一眼,透着不屑的神色,心里暗自揣度,这是为了见谢昭,特意穿成这幅模样的?

陆听晚已经迫不及待上马,寒舟拦下她:“二夫人,您坐马车。”

陆听晚不解瞪着他,寒舟解释道:“您伤势未愈,还是不要骑马先为好。”

程羡之绕开人,自顾跨上马背,什么都没说。

马背上的人俯视过来,陆听晚不知哪来的劲儿,面对他这股神情,颇有不服,翻身便爬上了马背。

虽没有程羡之那么干净利落,可她扯起缰绳时丝毫不惧,紧接着双腿夹紧马肚,策了出去,扬起的裙摆和衣袖在风中鼓动。

出城时早间的露雾还未散,她不认路,快到了城门,也得停下来等,程羡之却不急,慢悠悠跟上来,与她擦过之时,淡淡说了一句:“认路吗,就跑这么快?”

陆听晚心情好,也不恼,静静在一侧候着,勒紧缰绳跟在身后。

“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她不说话,程羡之在前头又一次揶揄。

陆听晚冷静说:“谢昭是我劝降的,我自然得知晓他们入京都后是否有无被人善待。”

“故而紧张迫切些,不应该吗?”

“哦?只是因为这个?”程羡之略带嘲讽。

“程尚书想如何揣度那是你的事情。”陆听晚与他拉开距离,绕到寒舟身后,不再给他说话机会。

程羡之扬起马鞭,马蹄入林后绝尘远去,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谢昭与弟兄们刚在校场晨练完毕,粗支壮汉们出了一身热汗,又逢晨阳露出,体热更高几分,洒脱间上衣都褪了,校场上都是赤裸的男人,个个五大三粗,吼声震天。

打闹与格斗的声音围绕校场内。

谢昭体格更甚,穿衣时不觉得,脱了衣裳后肌肉厚重一团,能赤手空拳单搏五六个人,也不占下风。

禁军里的老人一开始还不服,后来交手多了,不服不行,谢昭会让每个嘴硬的汉子,对着他的拳头认输。

军中校尉带领下,程羡之几人去了校场,没成想走过来时,便见着这样一群赤身露体的壮汉,陆听晚即便再不经男女之事,可面对这样一副场面,眼睛都瞪直了。

程羡之立在身侧,直觉这女人太过胆大,竟然一丝回避的意思都没有,还直直往那些士兵身上打量。

身躯不由自主挪动,挡下陆听晚视线,陆听晚视线被遮偏了偏头,闲他碍眼,又垫脚朝远处两眼放光。

程羡之睨着她的举动,锁紧眉头。

余光里瞥见的身影又近一分,他忍无可忍,冷着脸:“陆听晚,看够了没?”

陆听晚被揭穿心思,面色有些挂不住,撅嘴低估了句:“呲,有什么不能看。”

寒舟让校尉将人带来,谢昭在远处与人谈笑,隔着距离,陆听晚看见了他。

谢昭顺着校尉指的方向正往这边望。

陆听晚招手朝人群中旁若无人喊:“谢昭,谢昭。”

笑如晨阳暖热,击碎了谢昭的阴霾,也击碎了程羡之那不自知的情愫,而这笑,与他并无关系。

那是她给谢昭的。

“江雁离?”谢昭低喃了句。

陆听晚提步就要过去,猛然手腕被人擒住,程羡之给她拽回来,立在自己身侧。

她一副困惑,“你做什么?”

寒舟尽收眼底,替他解释,“二夫人,校场不能乱走。”

陆听晚耐着性子询问:“我能过去跟谢昭聊聊吗?”

程羡之目视前方,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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