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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你倒在雪地里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把龙涎草取回来,再与我两清是吗?”
“我也不是盲目去的,城内城外药铺都寻了,太医署也没有,这才迫不得已上山。”陆听晚还在解释缘由,可程羡之要的不是理由。
“知道了。”她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想多说,“不要多想。”
“那龙涎草,你记得用。”陆听晚自知又欠了他一次,看着他的模样憔悴,免不了想关心,却又不敢太过亲昵。
程羡之抬眼看她,目光温和,牵出笑意,朝她点头,“嗯。”
“我这里有风信在,听说搏斗赛要在禁军校场操办,你诸事缠身,就不要总来雁声堂了,总归就是吃药的事,我自己也能喝,不必麻烦。”
“等你好了,到时候让寒舟安排。”
“嗯?安排什么?”陆听晚睁着眼珠子。
“搏斗赛,你不想看?”
“想!”她漾出笑意,把寒冬驱散,屋内热气暖人,似乎心里更暖了。
“嗯。”
程羡之替她盖好被褥,等她闭眼后再退出去。
强撑的精神,在与她的言谈中,仿若也感受到了她的一丝服软,他回了书房,晚膳未用便睡下了。
半月来,京都又下了几场雪,山海关的辎重运输不利,奏折呈到了含章殿,程羡之要忙于搏斗赛,还要在六部里跑,分身乏术。
谢昭得知陆听晚未回宫,打听了才知她在初雪那夜病了,碍于身份又不能入府探望。谢昭在营里见过程羡之,关切了句,程羡之只道无碍。
“我能见见她吗?”谢昭深眸赤诚,程羡之似乎在那双眼睛了,看见与自己一样的情愫。
顿了良久,才道:“军中有事确实要与你相商,明日我会让寒舟请你入府议事。”
“多谢程尚书。”谢昭拱手告辞。
她手上冻伤好了大半,还有痕迹未消,雪连续下了几日,把窗外的树枝压得严实,她望向窗外,开了半扇,风闯进来,迎过面颊,“京都的冬,是不是很长?”
风信端着药碗,看她又在吹冷风,“夫人病体还未愈呢,不宜久站风口,喝药了。”
“整日憋在屋里,发丝都是药味,我在京都喝的药,比我在江陵十六年喝的都要多。”
“大人嘱咐过的。”风信小声嘀咕。
“京都的冬天有什么好玩的?”陆听晚细眉弯起。
风信:“冰嬉、冰钓、游园、射猎、很多啊,不过都得您身子好了才能玩儿。”
“射猎?这个可以,不过我箭术不好,”修然她想起一人,打起主意,“谢昭箭术好,到时候叫上他。”
话音刚落,庭前军靴踏着步子,程羡之率先纵入白景,身后跟着谢昭,陆听晚刚转回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侧头往窗外定睛,还以为看错了。
“歘”的一下,窗户猛然推开,陆听晚临着风撑在窗台,朝他招手,清脆喊了一声:“谢昭!”
二人抬头望去,她的笑冲撞了寒风,“你怎么来啦?”
程羡之见她目光未往自己这边瞧,有些不快又隐着,“谢昭来府中谈事,听说你病了,顺带瞧瞧。”
“是,外边风大,你别出来了。”谢昭怕她冷着。
“风信,请人进来,看茶。”陆听晚身影消失在窗前,迎二人入了外间,炉子煮着热茶。
程羡之不语,自顾寻了位置落座,抬手示意谢昭坐下。
“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她闷了许久,整日不是风信就是程羡之,如今见着别人,欣喜了许多。
程羡之也有两三日没来,但是她对谢昭的热情与自己相比,截然不同,他心里吃着味。
“你站在窗台吹风做什么?”
“透气。”陆听晚敷衍地应了声,而后便与谢昭说话,“方才我和风信谈话,正说你来着。”
“说我什么?”谢昭憨憨地挠头。
“京都冬日狩猎,你箭术好,我想着待我痊愈后,寻你一道出城打猎啊,这些日子我闷在雁声堂都快发霉了。”她像小孩倾诉自己的不快。
“谢昭要备赛,没空与你玩。”不等谢昭说,程羡之率先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