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第2页)
楚娴盯着字帖,苦大仇深。
烏龜、蘿蔔、勝、歷、鬥、匯、薑、廳。
第一个字儿她知道,乌的繁体字,她的名字。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其余一个不认识。
“穗青啊。。。”楚娴可怜兮兮扯扯穗青衣袖,扁着嘴,下巴轻颤,乱念一通。
“乌毛、葡萄、腾、止、门、淮、僵、聪。”
“。。。。。。”穗青嘴角抽抽,欲哭无泪,只得安慰自己,姑娘好歹念对她名字里的烏字,薑字姑娘半猜半蒙也念对啦。
穗青颤巍巍指向薑字:“姑娘,这个字儿,您遣个词儿。”
“缰绳?疆域?僵硬?总之这字儿仓颉来都得这么念。”
“是生薑啊。”
啪嗒。。
楚娴惊愕搁笔,什么玩意?
这字到底和生姜有什么关联?
穗青并未给她缓神的机会,小嘴儿嘚吧嘚吧刀子似的戳她心口。
十个字她只念对一个字半。
谁能猜到烏龜念乌龟、蘿蔔念萝卜,而不是葡萄、勝念胜、歷念历、鬥念斗、匯念汇、薑念姜、廳念厅。
“这个字儿念什么?您好好想想。”
楚娴痛苦挠头,瞪大眼睛看向竈字,瞬时眉眼眼笑,她还没蠢到方才读过的龟字转头就忘。
“龟!”
当穗青无情说出竈念灶,楚娴气得骂骂咧咧摔笔。
“不念了!我又不考女秀才,学这些做甚!”
“姑娘,古语有云,人不通古今,马牛而襟裾,池公子的文章奴婢瞧过,落纸锦粲镂冰斸雪,超然脱俗,您得好好写,莫叫池公子看笑话。”
楚娴蔫巴地俯身捡起羊毫笔,闷声回答:“好吧。”
“你出去吧,我自己练字。”
待穗青离去,楚娴翻出积灰的字汇词典,待查阅到裾马襟牛,她扶额尬笑两声。
好个穗青!竟拐着弯骂她是穿衣衫的愚昧无知牛马禽兽。
楚娴灰溜溜摸摸鼻子,将裾馬襟牛四个字誊抄到宣纸上,回头定让穗青装裱起来,挂在她床前时时躬身自省。
穗青在门外站一会儿,姑娘虚怀若谷宅心仁厚,断不会因她逆耳忠言迁怒于她。
稍站片刻,她从窗缝窥见姑娘乖乖伏案练字,这才松一口气。
穗青不敢走远,寻来针线筐,坐在门口笋凳守着房门。
一个时辰之后,穗青仰头看天,收起针线筐,她知道姑娘的耐心已撑到极限。
房门恰时打开,楚娴抻抻懒腰,连声哈欠。
“冰可准备好?”
“备好了,郑嬷嬷也将食材准备妥当。”
“好,今儿晌午咱吃蜜渍冰梨盅、暑糕点有茨实糕、槐叶凉糕。”
“走,去潭柘寺后山摘槐叶芡实做糕点。”
穗青听到点心名,就忍不住咽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