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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我意识到自己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对自己的存在无比担忧。
我推开她的手,推着车子狼狈地逃走了。
我身上承载着她所惧怕的记忆,所以半是自愿半是被迫从她的世界里被驱逐开。
她很幸福,我是这幸福背面的深渊。
我的身体开始出现症状。
但我不敢去看,因为一去看,好像就要在医院住下了似的。
我没有钱。
换了份果腹的工作,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从五百万字的稿子中捧出来五十万字的心血,但无人问津。
过了几个月,忽然有出版社找到我,说要出版我的作品。
我欣喜欲狂。
却听到对方问:“您是怎么搭上喻家的呀”。
我失声哑然。
但我厚脸皮地接受了。
我值得。
再之后,我努力地写书,终于借着这股力,赚了一些钱。
我与李家脱离关系,换掉了自己的名字,冠以喻兰舟的“Y”之姓,洗掉了自己的身份,做了疤痕修复手术。
我想,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眼前,所以去大刀阔斧地整了脸。
但我还是怕自己吓到她。
不久后,我查出自己的病。
彼时的她在媒体上风光无限。
仿佛那些记忆只是我一个人的经历。
我责问上天:短暂的快乐都不能得到吗?都要提醒我来人世间是受苦赎罪的吗?
我的身体一刻不停在奔跑,我的魂灵却一刻得不到安息。
我又想去报复她了。
喻寄枝对我,确有怜悯。
不然凭喻家,随随便便我都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
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的是她,背后为我写的剧本投资的也是她。
我去拿真相威胁她,一开始,她倒也同意。
但后来,当我要到五千万时,喻寄枝不愿意了。
我心中产生了畅快感。
原来,爱也是有尽头的。
更为重要的事,还有喻兰舟的母亲再次抛弃了她这个事实。
我满意了。
喻寄枝警告我:“想死的话,就试试。”
我对她说:“喻总,您不逼我,我发疯的概率就小一些。”
我试探着在媒体上出现,先是以小说作家的身份,再是在电影发布会上,但这些距离她都太遥远。
直到陈燃出现,她的歌曲被喻兰舟喜欢着。
去喻宅那一天,我有心进喻兰舟的卧室,拍下来她屋里那幅画,用作社交头像的软件。
我知道,喻兰舟也会喜欢这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