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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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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去把那年的案件仔细查了一遍,发现了诸多疑点。

在7月4日前的一个月,有人报案说在嵊山路与弘新路交叉口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徘徊。

事故中死去的那名男子名叫邹安,曾因用自制弓弩虐杀小动物而被大学退学。

之后查出患肝病,事故发生前在等待即将进行的肝移植手术。

心肌梗塞去世后,邹安的大伯以家属的身份把邹安的肾脏做了捐献。

一年后,邹安大伯的家里起了幢小别墅。

每件事单看没什么,但合在一起,会发生这么巧的事吗?

在喻兰舟的施力下,过去的案件重新得到了调查:

按照时间线来说,便是当时21岁上大三的邹安用复合弓射伤了17岁的陈燃,警方没有捉到凶手。

邹安22岁时被同学举报用弩虐杀动物,3月份被勒令退学,不久后在医院查出肝功能衰竭。

过了两个月,遭遇无接触事故去世,捐献出肾脏。

又或者说是邹安连同其大伯刻意制造了这出无接触事故讹钱才更准确些。

邹安的大伯确认从捐肾中受益。

喻兰舟往前倾身,离陈燃近了一些,说:“过几天,警方会唤你,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包括你被箭射伤的事。”

陈燃微一抿唇,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

“你好像不感到奇怪,”喻兰舟的手指敲了两下扶手,说,“怎么知道的?”

“出狱后挣了一年钱,带着钱去邹安家里想一点点把钱还给他们家,看见了他屋子里摆着弩和箭,箭翎跟射中我的一样。之后他妹妹告诉了我真相。”陈燃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着一件关于别人的闲事。

这就意味着陈燃坐牢的那一年,赎罪的那一年,以及她的学业,全部都因为一场组织犯罪而浪费掉了。

所有的“弥补”都是毫无意义且愚蠢的。

那些事情,那些只需要喻兰舟动动嘴就能查清楚的事情,困住了陈燃的两年,或许是更久。

陈燃也是在从邹依依家出来后,不再选择用苦行僧的方式赎罪。

喻兰舟忽然叹息,语气薄薄地叹:“陈燃,不要怨我。”

陈燃的心脏被揪住,说:“没有怨您,从来没有怨过您,真的。”

这句话汇聚了千万分的真心。

她怨恨命运怨恨路况怨恨自己的粗心,却唯独没怨过喻兰舟。

她对喻兰舟,始终是感激的,在牢里的时候,也会整晚整晚看着月亮。

若是没有月亮,生命该黯淡地如同死地。

“要继续唱歌吗?”

要的话,就签在喻蓝。

往后我护着你。

陈燃重重点头,说:“我想。”

她要彻底抛去过去的自我,拥抱精神意义上的新生。

喻兰舟不疾不徐说着:“负面的词条已经全部撤下了,具体的案件调查,也会在一个月内结束。到时候你签回喻蓝,换一个经纪人带你。在戈朝那儿的版权也已经拿回来了,你静静等一阵儿,半年内,能重回舞台。”

陈燃从来没有听过喻兰舟一口气儿说这么多的话。

她的声线平和,语调的抑扬顿挫也极为生动,像一首有着平仄押韵的诗。

最令陈燃难受的是,喻兰舟明明嘴上说着“我不欠你什么”,可转头又给自己规划好了路,扫清了一切障碍。

她怎么那么好啊。

好到陈燃觉得自己过分卑鄙,利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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